今日必然會從阮初音的嘴裡套出一些東西來,卻沒想到,套出來的東西讓人聽在心裡發沉,發悶,看她平日意氣風發,精於算計,想來是受過嚴苛的訓練的,但卻沒想到,她這一步棋,從入京的那一刻,就註定是一步死棋。
最後,她說起她那情郎阿節的時候,真情實意絕不是裝出來的。
她在外頭必然有一個線人,只是容儀不知道,這個人會是她的情郎。
直到那夜,王爺同她說起那私密之事時,隱晦的提到她的表現,容儀才發現,她的心裡定然藏著一個不能說的人。
王爺用藥是不想與她有肉體上的碰撞,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瞧上過阮初音,用藥來矇蔽她,只是當時王爺也沒想到,他的做法與阮初音的想法不謀而合了。
兩個人都不心甘情願,都使了法子,有了很好的藉口,免去了最直接的交流。
王爺會這麼做,是因為他心裡還是很珍惜長公主的,可阮初音呢?她既做好了以色事人的準備,又為何連這一步都邁不出來?
按理來說,她越是想把王爺死死地攥在手心裡,越是要大膽的放手一搏,而不是左遮右擋……
還有,她春風得意的那幾天,別的變化沒有,渾身的衣裳首飾卻是越翻越新,打扮更勝從前。
俗語說,女為悅己者容,她此番動作,又頻頻出入王府,總是尋一些置辦東西的理由、藉口,若說在外面沒有鬼,那才真是見了鬼了。
派暗衛盯了她幾日,果然查出了端倪,她這個人防備心還是挺重的,一開始壓根兒沒有察覺出她去外面以後,與誰有密切的往來,中間幾番周折,透過了不少人才最終抓到了阿節,事發的那一晚,她預備行兇的夜裡,阿節一身黑衣等在王府的西南角,等到王府大門緊閉的時候,他就被人摁住了,扭送了進來。
離開柴房以後,以防萬一,容儀還是去了關押阿節的暗室。
暗示向來陰沉昏暗,但王府裡的暗室,卻燈火通明。
容儀以前跟著姜舜驍來過一次,當時這裡陰森許多,許是審過不少人的緣故,這裡面充斥著血腥的味道,怎麼沖刷都洗不乾淨。
那是容儀經事少,哪裡見過這樣的地方?當時處在裡面的時候還沒有多大反應,等出了暗室,見了光亮,吐了個昏天黑地。
那樣的環境,行軍打仗的將軍士兵或許能習慣,可她不過一婦人爾,怎麼都有些牴觸。
也是因為那一次她的反應,才讓姜舜驍派人將這裡打造的更寬敞、透亮了。
後來,容儀還說笑,這裡審犯人是好的,躲災躲難也是個好地方。
身後昕蕊舉著一盞煤油燈,前後幾個暗衛將她們圍在中間,走進了暗室。
阿節被關在這裡後就無人搭理他,他知道事情敗露了,怕是不會有善終了,癱軟了許久,直到聽到腳步聲傳來,才連忙跪了下來。
都還沒看清來人的樣貌,只見那人坐在了前面的椅子上,他連連磕頭,說到:“都是我的錯,一切都是我謀劃的,與阮娘沒有關係,我任憑處罰,還請放了阮娘!”
容儀這剛坐下,聽得他這麼一句話,笑了一聲,說道:“我什麼都還沒問,你就不打自招了?這話說的沒頭沒尾,我聽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