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這些年辦的事多了,見的人多了,也叫容儀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。
是妖是魔,是鬼是怪?只需探上一探,大都能知道對方的底細了。
容儀靠坐著,心中有了盤算,坐姿也慵懶了些,看著底下的李可染,越發想笑。
她說:“方才你來之前,我還一直在想,究竟是哪路神仙將你的行蹤記錄的這樣清楚,就好像那雙眼長在了你身上,事無鉅細,一一的都寫在了信上,還如此貼心交到了我手中,特意叮囑我一定要看,生怕我不看。”
李可冉心一沉,咬緊了牙,說道:“想來此人,心機深沉。”
容儀嗤笑了一聲,站了起來,走到她面前,說:“你剛才說錯了,這件事我發現的及時,只要處理的妥當,說不準還能再得嘉獎,反而是你,小小年紀名聲盡毀,做出這等事,可不會有人替你遮掩,想來,此事傳開,你也進不了李家的門,到時,不管是將你趕出去,還是送回家中?只怕將來你是議親也困難,你家中可有姊妹?若是有姊妹,你行出這樣的事,也是拖著你的姐妹一起去死呢。”
女人最愚蠢的就是以為將自己交付了出去,就能換來真心,越是將自己看得輕賤,就越是廉價,在男人眼中,這樣的女人送上門來的,不要白不要,用過就丟這是常態。
李可冉心頭一涼,世子妃這樣說,是沒打算給自己留活路了。
“殿下!殿下!民女知錯了,民女不該行如此之事……”
容儀冷了臉:“你確實做錯了,可你做的錯事不僅僅是這一樁事,你怕那李少爺不對你負責,所以,你就將這信送到我手上來,想在我這兒過了明路,逼迫李家少爺為你正名,說到底,你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兒,真將你發落了,律法上也說不過去。”
李可冉自知是瞞不過了,她臉色慘白,嘴唇發抖,道:“是……殿下是如何知道的?”
容儀冷哼了一聲:“從你方才進來就不對勁,你做了虧心事,你好像知道此事已經敗露,你害怕不過是在等一個結果,並非是為此事暴露而害怕,又見我始終帶著笑,像是好說話,這才放了心大膽的說,你或許是真的無辜,畢竟在這件事上,你不是絕對的受益者,可你存了心想利用我也是真的。”
“民女……”不敢……
“你是什麼都想到了,什麼都說了,聽得叫人好生感動,自己做的事都兜不住了,還能替我著想,怕我受牽連,實則你是再一次提醒我,這件事要麼我替你辦了,大家都相安無事,總歸你也是受害的人,這事你本辦得極為隱秘,就是怕有朝一日東窗事發,會牽連到我身上來,你剛才說了那麼多,不過就是想告訴我,你心裡還是為我著想的,想害我的人不是你。”
自己賢良的名聲確實傳出去了,叫人以為,自己絕對不會動真格。
李可冉道:“民女實在是走投無路了,民女以為殿下會懂我,如今家中處事困難,若非萬不得已,絕不會讓民女來做這種不要臉的事,我不過是為了家族?我有什麼錯?殿下當初……”
“放肆!”在她說出什麼不恭敬的話之前,茯苓厲聲打斷了她,怒眉沉眸,道:“你道自己的事,豈敢攀扯殿下?”
李可冉如夢初醒,方才世子妃一字一句將自己剖析,她自知都瞞不住了,頭腦就有些渾渾噩噩不知所云了,這樣一打斷,方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胡話。
“民女不敢!”
容儀看著她,不悲也不喜,方才她想說卻未說出口的究竟是什麼,這已經不重要了。
容儀坐了回去,又道:“你這般心機手段,將此事清清楚楚地鬧到了我面前,可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?”
自然是沒有的,可有或沒有,這個答案也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