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長青找來的,自是長青去問話。
“我瞧著你方才摔得不輕,可要請大夫來看看?”
這姑娘名字取得文雅,但性子卻是個活潑的,也不怯場,得上關心,她笑彎了眼,忙道:“民女無事,只是摔下去的時候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,倒是不痛,應當是沒傷著。”
看她大方的笑容,長青莞爾:“閆家的姑娘將膝蓋都磕青了,此刻正在屋裡修養,你那時摔下去,看著可不比她輕鬆,莫要逞強,痛了也不說,這蹴鞠比賽就是為了讓人高興的,要是把人弄傷了,那可就無趣了。”
汪涵蕭忙道:“多謝王妃關心,民女身子骨很好的,沒那麼嬌弱,不過是摔一下,若當真痛得站不穩,早就下場了,民女穿了護膝呢。”
看她這麼堅持,一句累和疼都不喊,長青笑了,指了指邊上的椅子:“坐下吧,我找你來是想與你說說話,今日在賽場上就看著你了。”
這話對她來說,無疑是很重要的肯定,賽場上精彩繽紛,出色的人不知有多少,一支隊伍就有十二個姑娘,兩支隊伍那場上簡直鬧翻了天,王妃卻說只看了自己,當真是叫人受寵若驚。
汪涵蕭坐了下來,還是有些拘謹的,不敢正眼瞧她。
長青轉過頭來,同自家姐妹說道:“看著她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,我那時也是瘋玩瘋跑的性子,不小心磕了碰了,那是一滴眼淚都沒掉,哪怕是摔傷了,第一反應也是要憋著,心想不過是摔了一下,我怎能哭?怎能輕易掉眼淚?我娘說我能忍得,但卻不是件好事,叫人看著心疼,從前不覺得,今日看了這姑娘,真真這叫人心軟不已。”
長樂沒太明白,一向颯爽的姐姐,今日說話怎麼讓她有些聽不懂了,只說:“這有什麼?還有句話說,眼淚是女人的利器,既然是利器,就不能輕易使出來的,小傷小痛就要掉眼淚,那若真是遇上了大災大難,豈不是要嚇的魂不附體了?我反倒覺得,咱們女子生來就應當學會堅強,若是遇到一點點事就叫苦不已,那才叫可憐呢。”
容儀沉默,比起這兩姐妹,自己好像是那個痛了忍不住的文弱人,但又好像不是她們說的那樣。
汪涵蕭只是聽著,心裡暗暗激動著,這些話對她來說,無疑就是對她的肯定和誇獎。
長樂看向汪涵蕭,衝她友好一笑:“雖然咱們是對手,可我喜歡你的性子,不嬌柔,不造作。”
汪涵蕭更激動了,她也喜歡長家的姐姐們啊!
但是……要淡定,不能顯得太白痴。
於是,只是紅了臉,然後說道:“母親教導過我,眼淚是珍珠,不可以輕易掉的。”
輕易掉眼淚的姑娘,註定活得辛苦。
這後面半句話她倒是沒說,也不好當著眾位貴人的面提起。
長青這才開口:“你若是在京城中就好了,想來你這樣的性格,與長樂是能玩到一處去的。”
話音落,又笑眯眯的問了句:“不知道汪姑娘是否婚配?”
女子之間大約都是聊這些,婚配否?配的哪家?何時辦喜事?
若是一般的女眷來問,也不過是扯的話題,關心關心罷了,但若是皇城中的人來問,意義可就不同了。
……
 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