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今兒去公主府,就只有容儀一人前去了。
今日去的比昨日還早,昨天夜裡剛回到府上,釵環剛卸,就聽公主府的下人來報,說是昨個夜裡有姑娘發了熱,許是白日裡踢過了蹴鞠比賽,回汗才不舒爽了。
要不是請了大夫,說是並無大礙,昨個夜裡便是折騰一點,容儀也要再去一趟公主府看看。
昨夜裡沒去,今兒個就要早些過去看看情況。
那發熱的姑娘,與閆如玉同住,也是庶女,聽見世子妃親自來看她,嚇得她裹著難受忙下了地,要拜她。
容儀扶了一把,摸到了她發涼的手,聲色柔和,說:“既然生病了,就好好的歇著吧,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。”
“小女何德何能,讓殿下親看……”
“你在京城裡生了病,這裡又沒有親近之人,我自是要上心的,若是有哪裡不舒服,便使人來告訴我,這比賽也是打得開心,便是上不了陣也不要緊。”
寬慰了幾句後,見她的臉色沒有太差,容儀就走了。
管事婆子跟在一邊,討好說道:“殿下宅心仁厚,對底下的人頗多照拂,實乃這些姑娘們的福分。”
容儀:“福分不福分的很難說,我只盡應盡之責。”
管事婆子笑笑,暗暗擦汗,這拍馬屁,也拍不好了。
氣氛靜了一刻,轉角的時候,正碰上了閆如雲。
閆如雲頓住,福身行禮:“見過世子妃殿下。”
容儀抬了抬手,看著她整裝待發,笑著鼓勵著:“今日的蹴鞠賽可要加油啊。”
閆如雲也笑著:“多謝殿下,殿下方才…好像是從我姐姐房裡出來的。”
容儀說:“與你姐姐同住的有個姑娘,昨夜發了熱,我過來看看。”
閆如雲抿唇微笑:“沒想到,我們這樣的身份也能讓殿下如此掛心。”
這話說的,一句“沒想到”,一句“我們這樣的身份”,真真是有分寸感極了。
“你們到這兒來,吃喝用度一應俱全,若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,自然是掛心的,你過來是去看你姐姐的吧,你就去吧。”
閆如雲抿唇,眼見她要走了,腦子一抽,說了句:“殿下,小女還有一事。”
容儀回過頭來,不解的看著她。
對上她的目光,閆如雲緊張的吞嚥了一下,硬著頭皮說:“是這樣的,上一次小女不慎崴了腳,碰巧遇到了寧威將軍,回去以後,小女發現貼身帶著的手帕不見了蹤影,不知將軍是否瞧見了?”
聽這話,跟在容儀身後的講個丫頭都沉默了,眼神沉沉的看著她,偏人不自知,睜著雙眼睛,無辜的看著容儀。
容儀微微一笑,關心的看著她,說道:“倒是不曾聽提起過,貼身的帕子?可有繡你的閨名,或是姓氏?”
閆如雲本來也知道他不可能拾到,見她這個反應,也說不好是得意還是失意,只說:“只是繡了姓氏,那許是被風吹走了吧。”
容儀端直了身子,正色道:“若是姑娘貼身用的帕子,隨意丟棄在外可不是件小事,你且告訴我,大致是丟在哪個方向?我派人去尋一尋,若是尋到了便歸還於你,若是沒尋到,只怕日後會有麻煩。”
閆如雲一時沒反應過來,她不過是隨口胡謅了件事,想試一試這位世子妃的反應,可沒想這位世子妃會如此,還熱心腸的要幫自己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