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僕互相疼惜對方,不管說什麼做什麼,都是為了對方好。
容儀沒有拿主子的架子去要求玉衡什麼都與自己說,玉衡也不願自己那些糟心的事說出來讓夫人跟著不高興。
可方才這些話,玉衡作為一個奴婢,本是不該說的,她既然說了,主僕倆就沒什麼不能言的了。
玉衡說:“昨日奴婢其實出現了一點狀況,奴婢本是想去找段天承表明心意,若他有意,這一步邁出去,便是開始,可是,他不願意。雖然這在奴婢的意料之中,但就這麼被拒絕,多少還是有些堵得慌。”
她一口氣說完,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悲色,她真真實實的中意過段天承,可昨天有些事情來得太快,一點縫隙都沒給她留,讓她擠不出來時間去悲傷難受。
見她這樣,容儀雖知道小乘出手了,但到底兩人是私下進行的,究竟到哪種程度,還是令人好奇的,好奇歸好奇,看她說出昨日的事時,臉上無悲無痛的表情,容儀就覺得這效果大約是很好的。
便說:“這一段你總會放下,總會過去的,你們都是體面的人,我想以他的個性也不會讓你難堪,你也不必糾結在心中,像你這樣的姑娘,他錯過是他可惜了。”
玉衡搖了搖頭,說:“奴婢想通了,只不過是對他心生好感罷了,可奴婢卻不會是他的良人,他若只是因為和奴婢可以湊合,就應下,那對他而言,就是痛苦的事,奴婢也不會開心,兩人在一起過日子,哪裡能湊合呢?所以,對他而言,不是奴婢也不可惜,在奴婢這裡,也僅僅是一段遺憾罷了。”
聽這話,容儀看著她,眼裡滿是讚賞。
玉衡緊接著說:“眼下,奴婢反而為另一件事感到苦惱。”
來了來了,小乘來了。
容儀清了下嗓子,端正了身子,認真的聽她說,故作不解的反問:“是何事?”
玉衡沮喪的說道:“昨天我去找段天承之前遇著小乘了,他說要帶我出去吃地瓜,可惜昨日昕蕊當值,沒能和我們一起出去,我做了件很羞人的事,現在都不太好意思見他了。”
容儀心裡一跳,還有羞人的事?
“那……發生了什麼呢?”
玉衡道:“昨日被他拒絕以後,奴婢本是不打算出去了,想回屋裡好好靜靜,但小乘就等著呢,他等著奴婢就不好放他鴿子,再加上心情確實有些鬱悶,便想著出去好好吃一頓,也當散散心了。”
“嗯……然後呢。”容儀的心像是被貓抓了一樣,但又不好表現的太過反常,只訝於言表。
“好不容易出府一趟,自然不單單是吃地瓜了,我們尋了個飯館吃了些好菜,還喝了酒。”
容儀接:“你該不會是酒後失態了吧?”
玉衡欲哭無淚:“是呀!那酒喝著挺香的呀,一點兒都沒有醉人的感覺,奴婢心裡發悶嘛,就多喝了幾口,結果吐了他一身,奴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。”
容儀抿了抿唇,忍住了笑意,喉間微咽,喝了口水緩解了下心中的喜意。
看她這樣呆呆的樣子,便好心說道:“你們關係那樣好,又是他帶你出去玩的,既知你酒量不好,他就應當與你說清楚,別喝那麼多,你喝醉了,他可不是要承擔起責任將你帶回來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