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思忖片刻,姜舜驍卻有不一樣的看法。
“聽方才阮小倩的話,餘光頭並不重視自己的妻子,他若當真愛重對方,就不會讓阮小倩先走了,同為男人,他雖是男人中的敗類,但有關情愛,大抵是相似的,一個男人只有足夠愛這個女人,才會想方設法讓她逃離險境。”
容儀卻搖搖頭,說:“不,這不一樣,即便他的心裡是阮小倩,但這也不能說明他對他的妻子就全然只有厭惡,他們夫妻共同孕育了幾個孩子,早就融為一體了,分不出你我,或許是沒有愛情,但也有夫妻之情,許多話,他不會同情人說,但不一定也不會同自己的妻子說,夫妻二人本應是最瞭解彼此的人,也會知道對方更多的秘密,難免不會有互相打配合的時候,所以,他的妻子遠比阮小倩更重要。”
這個說法,令姜舜驍想了很久。
他認同了這個說法,卻還是說了句:“不過站在我的角度上,我還是覺得,阮小倩更有用一些,因為,餘光頭的心中,是有她的,若是我,我若不愛我的妻子,另有所愛之人,那我就不會與妻子坦言,我的秘密,只會分享給我心愛之人,我的軟肋,也只能是我在意之人。”
容儀看了他一眼,露出了個淺笑,只道了一句話,就讓他啞然了。
“可…若是你在遇到所愛之人後,還會娶別人嗎?”
不用他回答,容儀便直說了:“你不會,你對感情專一有態度,你若心裡有了人,就不會再和其他的人牽扯不清,否則不然我又是怎麼回事呢?”
姜舜驍被說的一滯,而後笑著搖了搖頭,嘆了一聲,說:“你說的不錯,若是我,我不會再有了心愛之人後,還要另娶他人,是我以偏概全了。”
容儀沉了口氣,眼裡堅定,她說:“你說的和我說的都有可能,不過是站在不同的角度上罷了,我倒是有一個想法,不知可不可行。”
“說說看。”
“我想將餘夫人請來,這出戏只有阮小倩一個人怎麼能唱的起來呢?”
姜舜驍挑眉:“怎麼個請法?”
容儀看著他,抿唇笑了笑,笑的有些壞。
……
疫病結束,緊繃的神經總算能有一刻放鬆,在家裡憋悶了許久的人也恨不能一時之間將心中這口濁氣一吐為快,自然是哪兒好玩便去哪兒瀟灑。
酒坊賭場又開了門,青樓的姑娘把歌唱,那歌聲“傳遍”八方,甜到人心坎兒,膩的人發黃,叫男人腿軟,叫女人發狂。
作為常年流連青樓的餘光頭,更是不時的就去,尤其是這段日子不再去找阮小倩以後,他便夜宿在某花魁的溫柔鄉中。
餘夫人的行跡也有了把握,她酷愛去花鳥市場,而去花鳥市場有一條小道,她往那兒走,又近又安靜。
這小道平日裡也人來人往,但這不妨礙“凌雲”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帶走。
餘夫人醒來時,好端端的躺在榻上,眼中皆是陌生的景色,陌生的房間,陌生的味道。
哪怕房中無人,也讓她嚇得驚叫。
她剛叫出聲,門被開啟,一個身量中等,面頰圓潤的姑娘走了進來,離她幾步之遙,聲色平靜,說道:“餘夫人既醒了,就雖我去見我家主子吧。”
餘夫人很瘦,瘦的沒有美感,讓人覺得她好像沒吃飽一般,身上的衣服也撐不起來,也沒什麼姿色,打眼一看,就是一個本分的婦人,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,往人群一放,就不見了的那種。
她看著眼前的姑娘,心裡驚疑不定:“你是何人?為何抓我到這兒來?你知道我是誰,就不怕被報復?”
就不怕被報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