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,如何也不可能平平靜靜的說下去了。
安撫好了唐氏,看著已然倒地面如土色的張小梅,容儀看著她,說道:“便是氣急敗壞,想殺人滅口,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,如今驚動了你婆母,可是安生了?”
張小梅不語,唐氏壓根沒明白怎麼回事,心急如焚: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小梅,你們說了什麼?什麼殺人滅口?他們為何要拿劍指著你?”
張小梅看向婆母,眼神難堪,狼狽躲閃,自己有多壞,有多不堪,她都不想讓自己的婆家人知道半分,只怕會因此叫人厭惡。
她道:“你想知道什麼?我都說,可我要與你單獨說。”
容儀微忖,朱苓毓上前一步,冷漠的盯著她,說道:“單獨說好方便你出手是嗎?剛才給你機會,你不珍惜,如今你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,就這麼說,你若不說,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,到那時可就不是關起門來解決這麼簡單了。”
“……”
看她猶豫,朱苓毓又道:“還是,你想叫所有人都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,張小梅,你也是做母親的人,你不會想因為自己和唐山河,叫自己的女兒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吧?”
一步步逼近,再拿她的女兒來說,張小梅便是再強硬,此刻也不得不服軟,她確實是有幾分厲害和心機的,但一個人,尤其是一個已經做了母親的女人,又怎會沒有軟肋呢?
張小梅徹底投降,由著唐山河將她扶起來,正要開口,唐山河抓住了她的臂膀,衝她搖了搖頭,而後轉頭直視著妙雲娘子,說:“這些與小梅無關,妙雲娘子果然是厲害,什麼都猜到了,這些事瞞不過您,我說吧,當年是我惹下的禍事,便由我說。”
說罷,他轉頭看了母親一眼,忍住眼淚,繼續道:“當年,我與賀小玫兩情相悅,可我知道,她父親瞧不上我,她父親一直想把她嫁給員外,她不願,我也著急,怕自己晚一步就和她錯過了,我們倆想過了,只有生米做成了熟飯,她的父親才會把女兒嫁給我,後來,我們相約野外,欲行那事……可誰知…誰知……”
說到此處,已是痛苦不已,唐山河抱頭痛哭,邊哭邊道:“我們竟碰上了那群整日混吃混喝的二世祖,他們見小玫貌美,變強拉了她去……”
當年年輕氣盛,以為只要將她變成自己的人,礙於名聲,賀父也會把賀小玫嫁到自己家來,才會想出了那麼個餿主意,帶著她去那地,那本是處平日裡幽會的好地方,唐山河怎麼也不會想到,他們選的那個地方,那日正好有那群畜牲經過。
當時兩人已然赤裸相對,還未行事,就被人看了個正著,賀小玫躲閃不及,已叫人都看了去。
赤條條,白花花一片。
叫哪幾個畜牲起了色心。
竟將唐山河打彎了腿,要他跪著,親眼看著賀小玫受辱,那些人如同惡鬼,將賀小玫折磨的沒有人樣。
兩人本就是來做醜事的,被人這樣欺辱,賀小玫是叫都不敢叫一聲。
後來,他們還嫌不刺激,一把抓住賀小玫的頭髮,笑的猙獰看著唐山河,說:“你們這對野鴛鴦今日碰見我們,算你們倒黴,如今我給你個選擇,你若真愛她,那就在此處待著,等我們兄弟幾個辦完了她,再來辦你。”
當下,唐山河面色慘白,渾身冰冷。
那人又說:“或者我現在就放了你,你跑得遠遠的,不要再管這個女人,叫我們兄弟幾個好好享受享受,我們絕不為難你。”
就是在那一瞬間,唐山河確定自己並沒有那麼愛賀小玫,幾乎是不用思考,他就已經做好了選擇,最後看了一眼賀小玫,她那絕望的眼神,自己至今忘不了,他當時那樣可憐,那樣無助,可自己卻一定要忍下心來,抱著衣服跑的越遠越好,否則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了,這群畜生說得出就做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