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卻不會再提他們想這麼許多,面對他的問話,朱苓毓神色平淡,說了句:“在這宮裡,能有什麼開心的事?我自身都難保了,哪裡還能笑得出來?”
朱帝卻以為她是在說和親一事,只道:“你莫怕,你四皇弟不會同意的,他同朕說過,和親一事,斷不會讓你去。”
朱苓毓詫異,沒成想這件事朱兼棣居然會同他說?
看她不解的神色,朱帝面色緩和了一些,說道:“他雖是皇后所出,可心中有抱負,與皇后……終究是不一樣的,朱國的未來總是要靠他,朕老了,處理完這件事,怕也沒幾天好活了,毓兒,你弟弟不會把你交出去的。”
聽這話,朱苓毓只覺得悲喜交加,不知該哭還是該笑,心裡升起了濃濃的報復欲,那呼之欲出的話卡在喉嚨裡,此刻怎麼也不能當著他的面說出來。
而後,她自說道:“原來人總是要到絕境了,才能看清身邊人的嘴臉,連皇帝也不外如是,我沒想到,在您心中,竟還是惦記著皇后的,天家不是斷情絕愛嗎?我本覺得您是個狠心絕情的人,卻不想……”
原來,每個人都有溫情的一面,只是能享受到這一面的人,不一定是自己。
皇帝的溫情母后沒享受到,唐姿柔享受到了,可她卻依舊不能滿足,何至於到這種局面,皆是因為疑心罷了。
她看著日漸老去的父皇,快活之餘竟還有些悲涼,她說:“您這一生,究竟得到了什麼?”
皇帝卻是笑了,盡是坦然,他道:“朕這一生,皆是圓滿,唯一的缺憾,便是害了你母親,害了鄭家,讓朱國敗在朕手裡……”
說罷,他看著大女兒,深深地吸了口氣,說道:“你是鄭家唯一的後人,不管後來如何,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,朕始終對不起你,多少悔恨和補償都挽回不了,可是……朕並非冷心之人,朕也愛過、恨過、得到過、失去過,前事種種縱使朕有不對的地方,也都無法補救了,若你坐在朕的位子,或許才能感受到朕的痛苦,朕將來,只能到地下去,向你母親賠罪了,死了的人一了百了,可活著的人總是叫人掛心,毓兒……人生一晃幾十年,父皇都老了,在你幼時沒能給你庇護,如今就是想給,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,可父皇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,不要被前塵往事羈絆,不要心存恨意,放下過去,若有必要,也可忘卻身份,你能活的自在些。”
原本以為對這個父親只剩下恨了,可他這一番話,竟也讓自己大慟不已,可是……可是那些年,豈是那麼容易就摸消的?他說的倒是輕巧啊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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