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,他的母親芳名嫦寧,他的父親,名如松。
這幾個資訊一丟擲來,姜舜驍想不知道他都難。
原來,他竟然赤坦皇室血脈,他的母親,是芳華早逝的長寧長公主,而他的父親,當初的第一任駙馬爺因叛亂自刎,而那位長公主因是皇室中人未曾被波及,只傳言她帶著幼子另嫁,嫁的又是一謀士,聽說,還頗受赤坦國君倚重。
那他,就是赤坦的世子了?
可他身上,沒有半點皇室氣息,他平易近人,甚至還有些自來熟。
仲禮又笑了,說:“如今仲禮坦誠相告,不知將軍能否更信仲禮一些?”
姜舜驍也笑了,說:“你如此坦誠,難道就不怕本將軍將你抓了,有你這樣的人質在手上,可是一大籌碼。”
仲禮搖了搖頭,說:“家父說,孟國的將軍,不會做如此不恥之事。”
看來,他很敬重他的父親。
姜舜驍呼吸重了一下,從他進來到現在,說的這些話中不難得出的資訊,組織起來的竟讓他有些微微發顫,如果當真如他所想那般,那他口中的父親,難不成就是孟國人?
難怪……難怪當初陛下說,放在赤坦國的人不能輕易動用,一旦動用,那便是到了危機存亡之時,不得已為之。
仲禮又說:“誠然,此次仲禮前來是帶有目的的,將軍心中有疑慮,大可問清楚,也好放心些,畢竟這短短的時間內,不光是仲禮來了,那晚,到此夜訪的人……”
他頓了一下,很是直白的說:“我們是一夥的,但……又不是一起的。”
他這樣說,姜舜驍就明白了,只怕是,他們明面上不能有什麼牽扯,可所謀的事,都是為統一樁事罷了。
姜舜驍說:“這倒是令我有些奇怪了,你們身為赤坦皇室的人,如此,就不怕被人痛罵,你們是賣國賊嗎?”
哪知,一直溫和的仲禮聽到了這話卻是哼哼一笑,直道:“若我們所做損害的是赤坦的利益,罵我們一聲賣國賊,我倒也認了,可我做的,損害的不過是一群人的利益,如此而已罷了,將軍焉知,我除的不是赤坦的毒瘤?”
姜舜驍眸光微暗,看他的眼中也帶了幾分探究,他還是問了那句話,說:“若你們當真是為同一件事而來,你可要知道,你們謀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事,若功成,歷史自然是勝利者譜寫,一旦失敗,你便會背上永生永世的罵名。”
他一臉正色,說:“若我怕這些,今日便不會到這兒來了,什麼美名罵名,我都不在乎,我在乎的是赤坦的未來,是百姓的未來,君子為正道死,也算死得其所了。”
……
或許之前,姜舜驍還是低估了這群人想要顛覆赤坦皇權的決心,現在看來,他們當真不是一時興起,也不是因貪婪那至高無上的權力,若是如此,才讓人放心了些。
禮待了仲禮,姜舜驍連修了三封信,快馬加鞭至皇城。
有些事事關重大,不是他一個將軍能決定的,這關乎兩國的未來,是以,他也報了必然的決心,若功成,至少二十年,不會再開戰火,這才是一個將軍想要的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