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隱秘的細作,一旦被發現,那姜舜驍的精兵可不是吃素的,再加上那一村的老幼,或許皆死於這群人之手,便是拼了命也要將他們捉拿回去,讓他們付出代價。
一共十二餘人,全部捉拿歸案,其中四人重傷,三人死亡,好好活著被封了穴道帶回去的只有五人,這也都夠了。
這群細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自己竟被識破了身份,明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那村子自從被屠之後,也僅僅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,有人派人去巡查,而後變荒了,他們也不過是偶爾去一次,尋找蛛絲馬跡,畢竟,還有一個活口尚未找到,這邊關說大不大,可能住人的地方,該找的他們也都找遍了,一個女子能藏到哪兒去呢?
人總是思家的,他們猜想,那女人定然是會回去的,可偏這般不巧,每每都沒能抓到那女人,不知是天意弄人,還是那女的運氣好。
就如這一次,生生的擦肩而過。
當五個完好的人被丟在林準面前時,幾人看了眼林準,小白臉似的模樣,也就不怕了。
本來,敢來當細作,也不會被輕易唬住。
個個憤然,甚至還有人出言頂撞:“無恥小人!竟背後偷襲,你們孟國的兵也不過如此,若是正面來,豈能是我們的對手?”
哪怕是輸了,也要給自己找個好點的藉口,輸的理直氣壯些。
林準目光落在一旁燒紅的鐵上,聞言,他看了眼地上的幾人,譏笑一聲,說:“不請自來視為賊,既做了賊,又何必在這裡談君子之道。”
是了,他們本是細作,也是不乾淨的主兒。
哪知,為首的,方才怒言的,名錢終的人,又是一聲哼,說:“抓了我們又如何,我們接觸的東西,於你們而言無益,捉了我們對你們也毫無意義,我們兄弟自當視死如歸,休想從我們嘴裡套出半句話來!”
林準冷眼瞧著他們,心中冷笑,往往嘴硬的人最是怕死,若真的萬般刑法用在了他們身上,苦苦地熬不過去的時候,才是真的磨難,到時,也不敢不吐真相了。
不過,能不見血的問出來,倒也不費工夫,林準簡明扼要,道:“你們這群人不過是上面派過來的探子,並非是死士,你們身後關係著的是你們的家人,你們一死固然不可惜,可若有一天追查到你們家人的身上,那一村子人的命,夠以命抵命嗎?”
五人大駭,雖不敢浮於表面,可終究人是被抓住了,生死早就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,連生死都無法決定的人,又怎敢保證自己的家人一定無虞呢?
自己一死,世事無知,到時,真的牽連了家裡人,那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了。
可是……即便如此……即便如此……
士為國死,萬物皆可拋!
錢終清冷一笑,說:“不必嚇唬我們,我們即便死在這裡,你們也沒有通天的本事,即便是有,到那時,怕也是不頂用了。”
林準冷目,聲音也冷漠了下來,他說:“看來,給你們明路,你們是不肯走了。”
說著,他轉身拿出那燒紅的鐵片,慢慢靠近,他身長玉立,面容清朗,看著並不像狠厲之人,錢終等人將他視作小白臉,亦是不怕他的,看著他手裡的鐵片,個個視死如歸,皆瞪大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