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在他那麼著急的時候,容儀就知道那是玩笑話了,他若不在乎自己,怎會那麼著急,他若在乎自己,怎會不知道說那些話會傷了自己的心?
也是自己一時間鑽了牛角尖,竟沒聽出來那是他故意所說的。
再聽他的解釋,也莫名聽著好笑,什麼叫“沒一個好的”?什麼叫“都瞧不上”,這下倒是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的了。
容儀說:“我也是同你開玩笑的。”
雖是玩笑,姜舜驍也笑不出來,哪怕她這會面色如常,也說不痛了,可姜舜驍還是放不下心來。
直到茯苓坡著腳帶著聞大夫來了,聞大夫診斷過後說:“娘子並無大礙,方才是氣火攻心,驚動了胎氣,一會開點安胎藥,服用下去就好了。”
姜舜驍這才鬆了口氣,聞大夫又說:“娘子這一胎養的很好,您也不必太過擔心,還是以前說的,等肚子越發的大了,別躲懶,多活動些,等生產的時候也少受些罪。”
姜舜驍記下來,等送走了聞大夫,轉眼才看到茯苓疼白了的臉,讓她下去處理,屋裡就只剩下他和容儀了。
姜舜驍坐在床邊,看著她無辜的神色,忍了忍還是沒忍住,捏了下她臉上的軟肉,道:“今天險些被你嚇死在自己院裡了。”
容儀覺得晦氣,抬起上身伸手去捂他的嘴,呸了兩聲。
姜舜驍連忙將她摁下去,摁回被子裡,說:“老實些。”
“不許說那個字。”
姜舜驍輕哼了一聲:“若是忌口沒管用,那這天下就太平了。”
容儀抿著唇,說:“大夫說了,我沒事,我也得起來了。”
姜舜驍一瞪眼:“老實的躺著,再躺一會兒了起。”
“可我躺著就想睡……”
“那就睡會兒。”
看他不容置疑的樣子,容儀也不好再說什麼,畢竟方才那刺激的事是自己惹出來的,也實在心虛。
這麼一躺,果然就困了,反正無事,容儀到也睡的香。
不知是不是睡前“作惡”的緣故,容儀睡著了以後竟還做了個不長的夢,夢也很簡單,便是睡前和爺說的話成了真,他果然納了一房妾室,雖不是自己身邊的丫鬟,可當他護著那女子,且還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向自己走近時,容儀明顯的感覺到心口抽痛了一下,他看著那女子認真的神態和眉眼間的溫柔,明明……是屬於自己的,可他現在卻把這份愛護給了別的女人,這讓她怎能心態平和?
就在他們快要走過的時候,容儀攔住了他,問:“為何要帶她回來?”
姜舜驍看了她一眼,眼裡依然有愧疚,是對她背叛的愧疚,他說:“她懷了孩子,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,我將她接到府中,以後同你做伴好不好?”
容儀的心好像裂開了一道口子,她說:“你說好了不納妾的。”
說好了只有我一個人的……
在她質問出口時,顯然他有了一絲不耐,他說:“這是意外,她懷了我的孩子,我總不能不管,你那麼懂事,就不要為難她,我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。”
“不……怎能一樣,這怎能一樣?!”
變心了就是變心了,背叛了就是背叛了,這怎麼會一樣?!
容儀搖著頭,看他決絕的樣子,試圖攔住他,可他卻下意識的護著那個連面容都看不清的女人,眼神裡滿是防備。
愛不在了,信任也不在了。
容儀心如刀割,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還能說什麼?一個男人想變心,豈是自己死命纏著就能挽回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