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夫人看著國公的神色,問:“到底是什麼流言?”竟都傳到你耳朵裡了?
秦國公眸光微閃,也不打算相瞞,他說:“有些傳言是人心生嫉妒才說出的話,你不必放進心裡去……無非是說你恨不能早早的把女兒嫁出去,若是現在有個乞丐說願意娶,你都敢嫁。諸如此類,難聽的話,難聽的詞多得是,我便不一一複述了,總之,這件事不必再著急了,秦家的女兒即便是出了這種事,也不拉低架子,不讓人這般折辱。”
秦夫人一聽,只覺心口被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,疼痛難忍。
她那麼疼惜的女兒,怎麼到了別人嘴裡就這般不堪了?
她是急,可也從未想過會委屈了女兒啊!
看妻子如此,秦國公哪裡能好受?他拉過妻子的手,嘆了一聲,說:“我明白你,母親是最疼孩子的,是外面的人不好,不明真相,亂吠一氣。”
秦國公原本還想說長家和傅家的事,可見妻子這般,他便消停了心思,只怕說出來,妻子的心情會更糟糕。
……
剛安靜不久,門又被開啟,秦黛瓏以為是母親去而又返,抬頭看去,竟是兄長。
突然想到自己滿臉淚痕,秦黛瓏連忙低下頭,用帕子擦了擦臉。
秦瀹走過去,取下一個荷包,遞給她,秦黛瓏接了過來,沉甸甸的,一開啟,卻是一直通體純白,做工精緻的玉兔擺件。
秦黛瓏紅著眼,問:“這是什麼?”
秦瀹坐了下來,說:“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家店,進去看了一眼,偶見這隻兔子,想來你會喜歡,便給你帶回來了。”
秦黛瓏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,其實這種擺件算不得名貴,或許這一隻玉兔的價格連她屋裡擺著一個茶杯都抵不上,可她此刻就是歡喜。
“可是這種小玩意兒只有孩子會玩。”
秦瀹微微一笑:“你不就是小孩子嗎?”
聽到這話,秦黛瓏鼻子一酸,她捧著玉兔,心裡暗暗難過。
已經有很長時間大家不把她當孩子看了,可現在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就願意像哄孩子一樣來哄自己,兄妹連心,他許是知道自己的苦悶和難過吧……
突然,秦黛瓏又想起一件事,像這樣的玉兔,他之前也給容儀送過一個,那個時候,自己還沒有嫁進王府,容儀也還在秦家,他們三個人還無憂無慮的在一起,可如今,物是人非,許多事都已變了模樣。
哥哥的心思從來沒有變,哪怕他從來也不提。
秦黛瓏也不敢提起來,她只說:“謝謝哥,我很喜歡它。”
這是代表,她還是小孩的證明。
看見妹妹的笑容,秦瀹才鬆了口氣,他說:“開心就好,以後想要什麼就和我說,我平時忙,不能總來你這裡陪你解悶。”
秦黛瓏忙道:“我沒事的,我聽爹爹說了,哥哥現在身上擔子越來越重,心繫國家百姓,也是好幾日都沒睡過好覺了……”
“你不用擔心我,我這麼大的人了,難道還不知怎麼照顧好自己,倒是你整日都悶在屋裡,雖說如今外面是不能隨便出去了,可好歹在府裡轉轉走走,也比你悶在這裡強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