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孫倆一唱一和,一點也沒避諱姜舜驍,他自帶著一點笑,看他們二人都停歇了,也知道自己該言語了,他說:“那些花名固然不重要,晚輩也不在乎心中的女子是不是京城的第一美人,是不是這天下的第一美人,這些名頭說出去,對晚輩而言,總是沒什麼好處的。”
而後幽默一笑,又說:“這天底下有能耐的男子那麼多,只怕自己守不住。”
這話,也不知幾多謙卑了。
堂堂寧威將軍,會怕守不住一個女人?
可也從這話中提現了他對容儀的看重和在乎,會怕守不住,會怕失去,他也在告訴長家人,他對容儀的感情並不全是強迫,他心中,對她是愛意和敬意,並非是對待小妾一樣對她。
長家人微默,挑起話頭的長紳鳴也閉了嘴,只靜待好戲。
長老夫人亦笑說了一句:“明人不說暗話,將軍也是個爽快人。”
姜舜驍笑了笑,說:“若是和聰明人說假話,那也太沒意思了,今日能來長家,晚輩心裡不知多高興,只想說真話,不願糊弄人。”
長老爺摸著腰間的舍利,精銳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光,他未語,長二爺開了口,說:“不知將軍怎會知道長家密事?”
容儀的事,自然是長家密事,可偏偏這個人,成了他的人。
姜舜驍也不隱瞞,直說:“因為容儀的親生父親,我想幫她找到,後來遇上了長青才察覺到或許會有旁的聯絡,再加之……”
他稍頓片刻,才說:“我想給她更高的保證,她應當,與我並肩而立。”
說了這話,長家人的表情總算溫和了下來,笑意中也有了溫度。
至少,他們尋找了這麼多年的家人,還算是有個好歸宿,看姜舜驍這個樣子,也不算是所託非人了。
長老夫人和長老爺對視了一眼,她默了良久,才道:“若她不是長家人,只是總管之女,你又如何讓她與你並肩而立?”
姜舜驍微頓,而後說道:“這世上之事,總有道理可尋,她跟了我這麼久,我若連個名分都不能給她,也著實是委屈她了,但這其中總需要時間緩衝,我能給她怎樣的生活皆在以後,可總歸這輩子認定的人,便是誰都無法將我和她拆散,打定了主意,除非是我自己,旁人也不能左右。”
“……”
“姜家不是普通人家,我雖不能當即就給她一個身份,可總歸我也不會委屈了她,叫她跟著我沒名沒份。”
這話說的頗有水平,長老夫人也不是不知道,高門顯貴的人家娶妻娶賢的道理,斷不會叫一個總管的女兒當上主母,那也是壞了規矩。
可明明自己心裡清楚,也還是會有些不快,她說:“你這話說的含糊,總歸還是沒個交代,你若想拖,便是拖一輩子,用甜言蜜語哄著,她也只有受著。”
姜舜驍頓了一會兒,目光微閃,他說:“對她我絕無糊弄之意。想必老夫人對晚輩和容儀的事也有所瞭解,有些話晚輩也不必藏著掖著,便直說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