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嘴上說歸說,心裡還是心疼的,若是她能把這裡當成自己家,也不會這麼拘束想東想西了。
可憐的孩子,回了自己家還要自持身份,端著拘著,這叫老夫人心裡很不是滋味兒。
只想著,何時能相認?她不想每次讓孫女回來吃飯都找別的藉口了。
她的孫女,就是在家裡住著都不犯法,可現在這般,她這心裡卻像是油煎著一般,讓她有些著急。
有句話說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雖然老夫人每次看到容儀都迫切的希望當下就能認回來,可是分寸還是有把握的,不會由著自己想如何就如何,這件事,終究還是要透過傅家,只有等什麼時候,傅家人放下了一切,就還有的商量。
……
再怎麼喜歡容儀,也不會一直同她聊,將姜舜驍撇在一旁,雖然,都更喜歡同容儀聊一些。
長老爺看著坐在一旁,安靜不語,帶著笑意看著容儀的姜舜驍,說:“今日第一次邀請將軍來府中做客,若是禮數上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,還請將軍見諒,長家的人都散漫慣了,也許久都沒將拿規矩撿起來。”
言外之意是,若有怠慢不周的地方,那一定不是故意的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
姜舜驍忙道:“長大人太客氣了,長大人能請晚輩過來,晚輩心裡便已經感激不盡,甚覺惶恐和歡喜。”
體面的話倒是都會說,長老爺笑了笑,說:“哪裡哪裡,將軍如今是朝廷的新貴,又是青年才俊中最出彩的一個,能邀請到將軍來府中做客,長家也甚感榮幸。”
這話若是從同輩人嘴中說出來,姜舜驍興許還不會覺得有什麼,可偏偏是從長老爺嘴裡說出來,那真叫他惶恐不已了。
他笑了一聲,真摯道:“長老爺言重了,晚輩不過是做了晚輩該做的事,談不上新貴,只要於朝廷有用,於孟國有用,便是價值所在。”
聽到這話,雖心中對他有偏見,可長老爺依舊忍不住點了點頭,眼裡有了滿意之色,從他的話語和態度中讓他知道,至少這個小年輕並不毛躁,也不因自己的功績而驕傲,他依舊謙卑,架子擺的很低。
回京這麼長時間,也見過京中的不少少爺,有一些當真是嬌養在家裡的,眼裡沒有世俗的煩擾,整日提著鳥籠在花街晃盪,真真實實的活成了紈絝的模樣,大概心裡都不知何為價值,只管張一張嘴伺候的舒服,有些更是因為家世的顯赫,不將人放在眼中,以為自己就頂了天了,對人沒有最起碼的尊重。
這樣的年輕人看到的多了,心中難免會失望,失望於對這一輩人中,若都是那樣的貨色,將來怎麼放心把這天下,交給他們。
但到底,一輩人中,有碌碌無能的人,就會有出類拔萃之輩,幸好,這個將軍是個有真才實學,且品質上還算說得過去的。
總算是有一點,讓他看得順眼的地方了。
他說:“早前也聽聞過將軍的事蹟,聽說將軍十幾歲便提槍上馬,在邊關一守就是十年,這樣的毅力,在同輩人中是不多見的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