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在一起互通心意之後,許多事再做起來,便只會叫人心裡甜得發膩,容儀素來知道他疼愛自己,可心裡也清楚,一個男人再疼愛一個女人,也是有限度的,他總是會有自己的底線,不會由著自己任意胡為。
可如今,他對自己這般,當真是從未把自己當成夫主,他待自己,是愛護的。
容儀感動的同時,更覺得受寵若驚,一直以來,她都不願意恃寵而驕,因為爺的寵愛,而驕傲自得,可每每,爺的舉動都好像在說,她可以嬌氣一些,也可以蠻橫一點,這些都沒問題。
夜靜如水,無波無痕。
這一夜,終究會做個好夢。
……
自從肚子漸漸大了之後,再加上大雪紛飛的季節,長公主已經許久都不曾讓容儀去請安了,一是在路上不方便,二是冬日的早晨本就格外好睡,叫她來請安,兩個人都睡不到一個好覺。
本著不和別人過不去,更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的原則,容儀已經許久都沒有去榮華院請過安了。
可今日一早,剛用過飯,畫心就來了,請她去榮華院坐會子。
容儀有幾分驚詫,想了想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,但也確實許久沒有去過榮華院了,是該去,只是不知長公主今日叫她去有何事,總歸,不會單單是喊她去拉家常的。
便帶上了白婆婆和秋心,披了件大氅,主僕三往榮華院去。
長留就只剩下玉衡和煙玉,還有出來活動,成日與成香待在一起幫忙看孩子的昕蕊了。
目送完主子後,玉衡神色沉默古怪,那些撣子去了別的屋子彈灰。
煙玉本將心思放在容儀身上,可見她走了,長留一時無主,她微微沉默,又想起神色不佳的玉衡,想著四下無人,茯苓在雅閣,成香和那個昕蕊都在小臥房,一時間也沒人管她們,她便轉身直接去了玉衡在的地方。
她手裡拿著抹布,看著玉衡心不在焉的背影,神色沉靜,還帶著一絲篤定。
今天早上發生了一個小插曲,便是玉衡捱罵了。
具體為什麼事煙玉沒聽到,等她過來的時候,玉衡已經開始掉眼淚了,而娘子一臉慍怒,當著許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訓斥她,有些話說的有些重,她這個局外人聽著都有些聽不過去,更何況玉衡這樣心思細膩的丫頭呢?
可心裡再怎麼替她委屈,也不能流於表面,更不能做什麼,當時那個情況,連茯苓她們都低著頭不說話,自己又何必往槍口上撞?
後來她也沒想到,玉衡被罵的那麼慘,揹著娘子的時候,竟然也沒人安慰她兩句,竟由著她一個人暗自落寞。
現在,她心裡一定很難受,極需一個人來開解開解吧?
煙玉將手裡的抹布疊了兩疊,邊往她身邊走,與她站在一處,拿著抹布開始擦灰,偶爾看她一眼,卻沒有開口。
玉衡自然也沒開口,兩人安靜的做了會兒事後,玉衡做完了這間屋子就準備去下一間了,煙玉連忙拉住了她,道:“歇會兒吧,也不急在一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