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明白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結果,明明是應該高興的事,可他卻高興不起來。
他不知道是哪一環節出了差錯,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心裡十分不痛快,迫切的想把這糟糕的關係緩和回來,什麼名聲?什麼未來?在這一刻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。
問題的根源出現在他自己身上,長衡說道:“我那幾日,是去買脂粉了,給幾個嫂子,還有母親買的。”
說完卻並不見長青有何反應,她的眼神都是淡淡的,好似與她無關一般,長衡微微蹙眉,反問了句:“你是不是不信我?”
長青依舊沒說話,長衡解釋道:“她們用的脂粉尋常鋪子買不到,我跑到外地去買的,跑了一天才回來,自然是會耽誤些時間,這就是我那些日子不在家的原因。”
長青:“……”
“你還是不信?”
他目光灼灼,迫切地看著自己,這還是第一次,在兩人關係微妙以後,他這般緊張自己的看法,長青的嗓子像是被糊住了一樣,在他連續反問自己好幾句之後,才開口說了句:“我知道。”
單單只是三個字,叫長衡愣住了,他怔然的看著長青,半晌,他不敢相信的說了句:“你知道?”
長青沉了口氣,心裡淤積的委屈和怒火好似在他連番的追問下有了平穩舒緩的趨勢。
她怎麼可能不知長衡是什麼樣的人,這麼多年她自然是瞭解這個小叔的。
他從不會是尋花問柳的那一類人,他是自己見過最潔身自好的男人,用腳趾頭想長青也知道,他就是想刻意的氣自己,想讓自己疏離他,才會將自己搞得像是從胭脂堆裡剛回來一般。
可這又有什麼必要呢?這種傷感情的事,為什麼要做呢?他就真不怕自己會傷心難過嗎?正如自己瞭解他一般,他那麼瞭解自己,明知道這種事會傷害到自己卻還是要做,呵……若是不讓他看到點效果,還真是對不起他這番良苦用心。
所以,才淡了斷了,如他所願自己,乖乖的遠離他,不在他面前礙眼,不讓他心煩,這便是他想要的效果,成全他不就是了?
說起來,長青也佩服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的定力,竟能忍得住這麼長時間都不去找他,將事情說清楚,反而是他自己熬不住了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抖落出來,這不就正證實了自己的猜測,他果然是知道,果然是刻意為之的。
她的語氣頗有幾分無奈,眼神直直的看著他,無神的眼眸帶著一點水潤,她說:“你如今這般質問我又是什麼意思呢?難道這不都是你想要的嗎?如你所願,你想要的都給你,如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嗎?”
長衡震了一下,看著她平淡的說出這番話時眼裡的冰涼,忽然升起一股涼意來,有種這次不把這事解決漂亮就玩兒完的感覺。
長青又說:“我知道,你怕我纏著你,可如今我不會再纏著你了,我的人生有了新的變化,註定我不會再糾纏你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