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儀目光閃爍,雖有母親開導,但在自個兒心裡還是沒滋沒味兒的,只低下頭長嘆了口氣。
蘇萍又道:“你做的已經很好了,你的心很軟,對誰都留著三分情面,這不是不好,只是容易傷著自己。”
心太軟,又容易共情的人,便會容易成全別人,委屈自己。
容儀眼神微微閃爍,她看向母親,問:“您覺得……我的做法對嗎?我知道她也不容易,可我實在容忍不了她傷害我的孩子,為了達到目的,她連孩子都不放過,連孩子都能利用,我實在不能忍,便是對她趕盡殺絕,我也不覺得是我太狠了。”
蘇萍點頭,直道:“這件事你當然做的是對的,你不要因為別人而產生懷疑,你是花錢僱她來照顧孩子的,你不欠她什麼,就算她真的可憐,那也不是你造成的,是她自己沒能把握機會,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呢?”
聽完這番話,容儀忽然笑了一下,這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,只是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,明明自己也是這麼想的,偏偏要聽別人說,要從別人嘴裡肯定這個想法,才會覺得這真不是錯。
擔心女兒這些日子被這些瑣事壓的喘不過氣來,擔心她胡思亂想,蘇萍像打強心針一樣,又強調了一遍:“你如今可不比之前,你現在是半個主子,這脾氣就不能太軟了,否則怎麼鎮得住下面的人?當然,你這一點是好的,人是要有慈悲之心,日子才能過得和美,為往後積德積福,可有時候,必要的時候,需要你用雷霆手段的時候,你也絕不能心慈手軟。”
容儀抿著唇點了點頭,聲音微啞,說了句:“我知道了,我不會的。”
女兒模樣生得美,性子又軟,若是之前,蘇萍不擔心,可如今,女兒身處王府那樣的地方,這樣的性子,這樣的容貌也說不上是好了。
做母親的最怕最怕的就是孩子在外面吃虧。
蘇萍又問了現下找的幾個乳母的情況,瞭解了一番後,許是因前面兩個乳母,對這一個,她沒親眼見到人,也不知對方的品性,就不能安下心來,多囑咐了幾句。
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。
如今人心難測,誰也保不準新找的這個乳母就一定如外表一般,單純無害。
那之前的秋娘,長了一張圓圓的臉,看著毫無攻擊性,可那心機城府也一點都不淺。
……
聊天的功夫,傅貴就帶著傅合忠和林蔭回來了。
過去了這麼多些日子,再見林蔭,雖然下面的人都說他們過得好,可容儀看著她還是憔悴了許多。
在看兄長,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,神色萎頓,是吃了大虧的,傷筋動骨一百天,也只是個說法,但若真傷到了根基,就不知要多久才能好。
如今面對小姑子,林蔭是感激又敬畏的,他們一家的體面工作全託小姑子的福才換來的,雖然這份工作做起來不容易,可到底是一步登天的結果,好壞得看他們自己的本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