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,他們從未使過那些陰暗的法子去對付他們,如今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會來這一出吧?
這一第一仗要打得漂亮,打得讓他們猝不及防,就必得要來一些新的狠的!
胡德:“那屬下可記得太清楚了,第一年,他們放火燒山,倒是給我們留下了不少肉菜,第二年,他們縱了半山的毒蛇,害死了一百多個兄弟,第三年……”
細數下去,叫人毛骨悚然,那十年間,赤坦國的下限一次重新整理過一次,同樣的招數屢試不鮮,哪怕後來對他們都沒用了,他們也還是會用,至少這些按些招數,怎麼的也會颳著他們一層皮。
當年的姜舜驍年輕,勝負欲也強,可向來都是光明磊落,每一場仗打得都漂亮,暗著吃過的虧,都在戰場上贏了回來。
他曾說:“我不用那些招數,是想保留最後一點底線,只要在戰場上打得他們屁滾尿流,便已足夠。”
暗招傷人傷的看不出血口,但明著打臉卻會啪啪作響。
如今,不是底線不在了,而是他想勝利的心更迫切了。
這是容儀跟了他,在他做了丈夫和父親之後,打的第一仗,於國而言,這是必須要勝的仗,與他自己與家而言,他更想打一場漂亮的仗傳回去,讓家裡的人能放心,讓她能安心。
他目光深沉,手指扣在桌面上,道:“等雨停,派一隻小隊去放火。”
有句話說,夜裡行動的,不是小偷就是採花賊,總之,落不到一個好的名聲。
可這一次的深夜行動卻叫在場的幾個人都興奮了起來,這是許久沒有舔過血的“獸性”作祟。
胡德尤甚,對於翠生的事他心裡一直憋了口氣,早就想大開殺戒了,見見血了,可一直為了大局著想忍到了今日,雖然這一次的夜間行動並不光明磊落,可卻能叫他好好的出上一口氣。
他甚至主動道:“將軍,讓屬下帶人去吧。”
林準看了他一眼,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,果不然就聽到將軍一口回絕,道:“你不行,讓二分隊去,你老老實實的待在營裡。”
胡德懵了:“為何不行?”
面對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戰友,姜舜驍說話很直:“我知道你心裡憋了口氣,正是因為如此,你才不信。已經行動,不比戰場上的輕鬆,你若帶著一口氣去,就算你身經百戰,我也怕你有去無回,胡德,我比你瞭解你,你若去了,當真只會放把火就回來?”
胡德默了,他自己都不敢下這種保證,也是預設了將軍的話,他確實會衝動,恨不能親手將他們的頭都擰下來……
見他不語,姜舜驍深吸了口氣,炸耳的雨聲沒能壓住他的聲音,他道:“這雨不知幾時能停,如今的天氣變化多端,得等個有風的日子……不過你有句話說得對,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……”
隨後,又商議了幾個對戰方案,沉悶的兩個小時悄然流逝,等定下之後,胡德和林準極幾個手下才退下去,走到門口時胡德頓了一下,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,他又反身回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