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這話,畫柳笑了一下,轉頭看了玉衡一眼,語氣溫柔的說道:“我沒別的意思,只是感嘆這邊的氛圍,我很喜歡。”
說完,又說了句:“殿下待我們也是極好的,只是相比起來,多了諸多禁忌。”
這話怎能隨便對人說?尤其還是對她?
玉衡再遲鈍,也反應過來了,畫柳不是套話。
便道:“能在殿下身邊伺候,不知是多少丫鬟夢寐以求的呢。”
畫柳微微一笑,點了點頭,道:“別看殿下平日嚴厲,其實是再好不過的一個人了,瞭解殿下的人都知道。”
這話說的……玉衡只是笑笑,不知該回什麼。
畫柳走後,玉衡十分摸不著腦袋,跑回長留,將她說過的話轉述給娘子。
容儀第一反應是:“果然是為了小邋遢和兔兔來的,你說我是不是該狠一點,免得小邋遢被摸禿了?”
玉衡哭笑不得,道:“奴婢倒是覺得小邋遢高興得很呢。”
容儀也失笑,而後才道:“這畫柳倒是難得的忠僕,她是真心待主子的。”
玉衡不明白,問:“可她的話我聽不懂,怎麼好像很羨慕我們,還一直說長公主好,長公主再好,與我們說又有何意?”
容儀道:“這是和我們拉近距離呢,一家人,沒有生分的道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玉衡話到一半,連忙閉了嘴。
容儀卻知道她要說什麼,接著道:“可是,我只是一個妾啊,就算要拉近距離,長公主是何等身份,會與我一個妾拉進距離?”
“奴婢絕無此意!”
容儀笑了笑,道:“我理解,只不過,我雖是妾,也是招懿院唯一的妾,畫柳如此通透的人,經歷了這麼多事,很多事她看得明白,她也看得起我。”
玉衡忽生羞愧,卻見娘子大方一笑,道:“其實我比誰都明白身份的重要,從前我確實妄自菲薄,也不敢高看自己,怕摔得太慘,可如今,我只當自己值得,人生值得。”
誰說妾就不值得了?
……
下午,姜舜驍一身酒氣回來了,好在喝的不多,容儀說什麼他也聽得明白。
容儀催他去沐浴,去去一身酒味兒,他聽話的去了,沐浴過後,容儀又見他去歇會兒,到底是喝了酒的,姜舜驍便躺上了床,還叫容儀陪他一起。
上了床,容儀才說:“長公主那邊傳話過來,叫我們帶上孩子晚上去榮華院用飯。”
姜舜驍“嗯”了一聲,他閉著眼睛,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,茫然的睜開眼看向容儀,問:“叫我們?也叫你了?”
容儀假意不快:“怎的,還叫不得我了?”
姜舜驍將她抱緊,笑道:“我只是有些吃驚罷了,挺好的。”
容儀笑了笑,下意識的叮嚀道:“今晚去吃飯,你可別擺架子,這段時間因阿軼的事長公主心情不好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