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儀越說,姜舜驍眉頭就蹙的越緊,第一反應便是:“我的兒子,怎能是一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?像秦瀹那樣的?”
這語氣,頗有些見不得的意味,容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:“秦瀹那樣的又有什麼不好?”
明明是很小聲的嘟囔,可卻被姜舜驍聽到了,他眉頭忽然鬆動,眼裡透出一絲隱隱的威脅又危險的光。
容儀心虛的別開眼,果聽到他找茬了。
“他怎麼好了?從小就會捧著書讀,除了讀書他還會什麼?呵,你這女人……還想將我兒子培養成他那樣?”
容儀頭漲了漲,這人怎麼篡改她話裡的意思呢?
張了張嘴像解釋,卻被他打斷了,道:“那不能夠,我的兒子,就該像他老子一樣,我告訴你,別看秦瀹讀書好,讀書人的心思最多了!朝堂上那些七拐八繞的東西就是這些人搞出來的,你想你兒子成這種人?”
這話頗有些不講理了,姜舜驍內心裡承認自己有些胡攪蠻纏胡說八道,可他的女人竟想他的兒子成別人的模樣,還是秦瀹那廝的模樣?那不能夠!
看他偏激的模樣,容儀忍了忍,沒忍住,說了句:“讀書怎麼就不好啦?我都後悔當年沒讀多少書,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?再說了,你想想你小時候,王爺培養你的經歷,你想讓我們兒子再嘗一遍嗎?”
姜舜驍愣了一下,倒不是因容儀的反駁,而是那一句“王爺培養你的經歷”,讓他陡然發愣。
有一說一,當年父親培養他的方式是不可取的,哪怕他有了如今離不開父親當年嚴厲的教導,樂明明有更好的方式,偏偏用了最偏激的一種,那種創傷留在心裡是什麼滋味,姜舜驍很是清楚。
看他發愣,容儀語氣軟和了一些,道:“且你之前自己還說過,你當了父親,一定是個開明得父親,尊重孩子的想法,這才多久,就要替孩子決定他的人生了?兒子的你想好了,女兒的呢?”
這話,好似是說過,姜舜驍默了默,道:“我方才只是想著,我的兒子應當像我,不管他走那一條路,小馭風屬於他總不會出錯,至於女兒,自然是她想要什麼都隨她,我只要她做最快樂的人就好。”
見他不再執著於將兒子培養成武將,容儀稍稍鬆了口氣,說道:“是嘛,小孩子哪裡說的準呢?像你這樣的,還是靠天賦,可萬一兒子的天賦不在此處,你就算可勁培養,也終究達不到你想要的。”
這種變相的誇讚讓姜舜驍跟受用,他笑了笑,看著容儀,十分真誠的說:“你的話點醒了我,你說得對,小傢伙將來適合做什麼都還是不定數,如今說的太早也是空談,萬一他當真不是塊當將軍的料,我也不能逼著他去砍敵人,我方才想了想,我姜家世代從武,我這一輩,只有我從了武,阿軼成日裡也不知再混什麼。”
聽著他暗暗的捧高自己順腳踩了一腳姜舜軼,容儀抿緊了唇才沒笑出聲來。
復聽他一本正經的說:“我們的後輩怎能沒有可塑之才?阿軼如今連婚姻大事都還是未知數,那我這個做哥哥的,就要多考慮考慮,所以……我決定了,趁著年輕,多生幾個,我就不信,每一個不走我這條路的。”
容儀:“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