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舜驍回來以後,兩人對坐著沉默了許久,一個是無話可說,一個是不知如何開口。
沒過一會兒,白婆婆熬了一鍋粥來伺候,道是主子們都沒用早飯,吃點粥墊墊。
這倒是個出口,容儀主動給他盛了一碗粥,又給自己盛了一碗。
姜舜驍沒急著端起來,反看著她道:“你怎麼不用早飯?”
正在吃飯當口,容儀不願提起別的話題擾的兩個人都沒心思吃,只是淡淡一笑,說道:“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,快吃吧,白婆婆熬的粥,特別好喝。”
姜舜驍心知是怎麼回事,雖說這樣一鬧確實用不下去,可看著她小心的模樣,也不想擾的她也不吃了,便端起碗來,兩人默然的吃了些粥,胃裡墊飽了,心情也舒暢了。
容儀看了他好幾眼,見他神色冷峻,一時間也不知如何開口,倒是他,忽然說:“一直看我,想說什麼?”
容儀猶豫了一下,才道:“我想問,那邊是什麼情況呀?爺是如何處理的?”
姜舜驍:“人已經被帶下去了,其他的事都是茯苓在處理。”
容儀點了點頭,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,過了半晌,他又道:“容儀,她到底跟了我十多年,我……”
容儀連忙抬頭,說道:“我知道的,我理解。”
到底都不是冷心冷肺的人,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了,還跟過他一場,他若是什麼反應都沒有,才叫人寒心。
姜舜驍目光深沉的看著她,眼裡是她琢磨不清的光。
……
死了個姨娘,不是什麼大事,抬了出去處理好了後事,又撫卹了方明媚的家人之後,這件事到就這麼過去了。
甚至連長公主那邊都沒來問兩句,興許是因為姜舜軼的事傷了神,才無暇來管這個曾經她一手提拔起來的姨娘吧。
人去茶涼,容儀下午去院門口轉了一圈,那裡已然與平時不大一樣了,真真是沒了一點人氣。
茯苓告訴她,夏心被處置了,據說是侍主不周,其他人倒是平平淡淡的搬離了一聲其實,也不過只有兩三個丫鬟罷了。
聽說秋心還在摘芳居,鑑於有迎妍院的春柳開了個頭,容儀到也沒多問。
只是茯苓多說了一句:“讓她留在摘芳居也好的,她是個性子軟的,就是去到別處,還不知要吃多少虧,其實娘子也知道,她在摘芳居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麼好,如今,那些人都走了,反倒是她,還願意留下來打理那些舊物。”
容儀點了點頭,道:“是個有情有義的,她和玉衡有些相似,但是……玉衡比她運氣又好些。”
不知是惋嘆還是什麼,容儀說這句話的時候,茯苓並看不懂她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