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秋心眼底掩過一絲暗流,她看了眼夏心,心裡厭惡至極。
姜舜驍才看向夏心,夏心一臉茫然,忙道:“秋心說的沒錯,姨娘自打回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。”
這樣的回話,哪裡是貼身伺候的丫鬟說的出來的?
姜舜驍微微蹙眉,道:“詳細一些,什麼樣子?”
夏心臉色有些白,囁嚅著說不出話來,眼裡頗有不安。
雖說她是方明媚身邊貼身伺候的,可是安隱寺的事她也都是知道的,明知道自己跟著的這個姨娘已然是沒什麼盼頭了,跟著她決計不會再有出頭之日,所以,自從回來了之後,夏心便急著為自己找出路,哪裡能知道平日裡她會是什麼樣子呢?
方才還想著如何如何表忠心,可這麼一問,忠不忠的,都很難說。
姜舜驍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。
雖說他的心裡確實沒有方明媚,可不管如何,方明媚都是他抬起來的半個主子,底下的人這般不用心伺候,也是在打他的臉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看了眼這間屋子,雅緻也是獨立居室,確然是比不得長留,可往日裡來時,他分明記得,這裡還是很有溫度,很舒適的,這才過了多久,就已淒涼如此?
一個自顯忠義的丫鬟,也是多個面孔的,他擺了擺手,道:“今後你不用在招懿院伺候了,你若想出府會有人打理妥帖送你出府,你若還想留在王府裡伺候,今後也不歸招懿院管理。”
夏心一時間慌了,這姨娘才剛走,爺一點傷心的神色都不曾顯露,便這樣直接安排下面的人去向了?
還有,她做錯了什麼?竟動輒就是趕出府去?
夏心不是個傻子,她之所以前些日子到處打點關係,便是希望日後能找個好點的地方,繼續呆在王府做事,能在王府伺候,就是個丫鬟也是個極體面的活兒,每日的月錢也不在少數,若真出了府,哪裡還有這麼好的事呢?
她忙跪了下來,神色著急的道:“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,爺要趕奴婢出府去,奴婢不願出府,奴婢一直在王府裡伺候,對王府的一切都有了感情,姨娘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,奴婢實在想不通,之前姨娘看著還好好的,怎麼會突然……可這並非是奴婢伺候不力呀!主子夜裡不要人伺候,奴婢總不能和主子對著來,若奴婢早知道昨夜會發生這種事,一定不敢回去休息呀!”
姜舜驍不願與她廢話,也不想細數她的問題,只道:“這麼說,你是想留在王府了?”
夏心連忙應“是”,還來不及說些什麼,就見爺衝一旁的小乘擺了擺手,聲音極淡的說了句:“帶她下去領三十軍棍,既然還想在王府伺候,且看這三十軍棍過後,你還挨不捱得住。”
夏心傻眼了,她跪爬到姜舜驍腳下,哭道:“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麼!奴婢對主子忠心耿耿啊!爺為何要處罰奴婢?”
裝睡的人,是叫不醒的,有些人,明知道問題出在哪裡,卻總喜歡自作聰明,把別人都當成傻子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