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儀看出了他的不捨,心裡那點喜悅之情也被沖淡了不少,她握著他的手,說:“沒事,還有一個月呢,至少不是叫你明天就走。”
姜舜驍目光定定的看著她,聽她問:“那,危險嗎?”
這才是她最最最關心的問題。
可也是姜舜驍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,他道:“事關七公子,恐怕不容易。”
容儀默了。
這種事,越是不挑明瞭說,越是出問題,她也不敢細問,怕得到不舒爽的答案。
兩人對坐沉默許久,最後,也不知是誰引燃了那根線,一路火燒火燎一般。
晚飯,也沒用。
……
第二日,到了姜舜驍一貫上朝的時間,容儀強撐著要起來。
自從生了孩子以後,她就未早起為丈夫穿衣送他出門過,可得知只有一個月了,容儀也不想再明知他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還和以前一樣。
畢竟這一次,很是兇險。
那七公子明裡暗裡動過的手腳不在少數,可無法將他抓捕,可想這人如何狡猾。
可剛要起身,就被旁邊的人一把拉了下去,容儀一聲驚呼,倒在他懷裡,聽他沉重的呼吸,容儀柔聲道:“別睡了,該上朝了。”
姜舜驍閉著眼說:“這一個月我都不用去上朝了。”
“為何?”
他頓了一下,開玩笑般的說:“陛下憐我,叫我在家裡早日造個老三出來,將來也有盼頭。”
盼著早日結束,早些回來。
這當然是笑言,容儀老實的躺在他懷裡,微嘆一聲,用臉蹭了蹭他,閉著眼繼續睡去。
這天前來伺候的昕蕊嚇了一跳,見這個時辰了爺竟然還在屋裡,頓時大叫不妙,該不會是沒人叫早,爺起晚了罷!
哪知,坐在床邊的兩位主子一個賽過一個的淡定,後才得知,爺不上朝。
虛驚一場。
用早飯時,氣氛有些怪,明明兩位主子都時不時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,可卻又好像是最後一見那意思了。
偏兩位當事人不察覺,用過飯後一起手拉著手往外走了出去。
姜舜驍騎馬帶著容儀在外面逛了一圈。
他也沒說要去哪兒,容儀也沒問。
好似兩人從沒像今天這樣大搖大擺,若無旁人的出來過,就隨心了一點。
路過聚寶齋時,容儀的目光停頓了一下,而這時,姜舜驍的馬也停了下來,他下了馬,而後去接容儀。
容儀抬頭看他,他卻拉著自己的手,往裡去。
容儀今日並未打扮,但平素姜舜驍不曾虧待過她,所以,這樣出街也不錯,從頭到腳都是上上品。
聚寶齋這樣的地方最是珠光寶氣,以前容儀作為丫鬟來時,在這裡還是挺自卑的,那些夫人小姐太過耀眼,她們眼皮也不眨就可以購置一套首飾,而那一套首飾的錢,容儀算了算,應當把她買了都不夠。
她與這裡的郝師傅最相熟,之前秦黛瓏有個什麼首飾需要修理,多半是她送來的。
今日也碰上了他,他正在打理一直成色老舊的簪子,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己。
許久沒見了,只是這一次,她不再是那個跑腿丫鬟傅容儀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