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天榮華院才除了奴才偷盜的事,第二天又傳出軼少爺在榮華院大鬧了一場,母子不歡而散,第三天,長公主就套了馬車,要將陸氏姐妹送走。
這是幾乎已經成了不容轉圜的地步,原本姜舜軼是想好好和母親談談,可哪知長公主執拗的很,直道將她們送走是自己最大的仁慈。
可姜舜軼要的仁慈卻是要把陸如意留下,他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,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,他也要負這個責任,可如今母親那邊卻一直不鬆口,讓他覺得很是難辦,若是母親不願鬆口,難不成他們兩個人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?
這種事,於他而言無關痛癢,若是傳了出去,別人頂多說他風流,再一看他的家事,甚至都沒人敢在背後嚼舌根,可是這件事於如意影響卻大,如今,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,知道的人也絕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,損害如意的聲譽,可是,若他不願負責,等他回了平陽在許人家,等到洞房那一夜就一切都明瞭了,那豈不是會毀了如意一輩子?
這麼混賬的事,姜舜軼不願意做。
是以,在於母親交流無果後,他憤然的回了自己院子,一覺睡到大天亮,才得知母親要將她們送走,這樣毫無徵兆的,也叫人議論紛紛。
誰知陸氏姐妹早已收拾好了行裝,大概她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裡了,所以很早就收拾好了東西,只等主人家趕了。
等到姜舜軼趕到時,陸氏姐妹已經出了院子,而作為姨母的長公主,只派了畫柳來送。
來時多麼熱鬧,走的時候又何其冷清,看在下人的眼裡,何其明顯。
陸如意還好,經歷了這麼多事,早就將這些不放在心上了,
陸詩意卻是受不得這樣的委屈,一路過來,一臉不耐煩,不想讓人看出她的窘迫,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。
姜舜軼過來時看都沒看她一眼,直接走到了陸如意麵前。
此時,陸如意麵對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,她微微別過身,卻被他當眾抓住了手腕。
陸如意下意識的就想掙脫開,哪知他卻握的更緊。
他也不說話,好像要和水較勁一樣。
畫柳就在那邊看著,陸如意躲避不開,只好看著他,眼神閃爍,道:“你再這樣下去,長公主就要親自來了。”
“為什麼躲著我?你也不信我是不是?”他問。
陸如意心裡沉了一下,她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,說:“我沒有躲著你,我也該走了。”
“可我不是說過……”
“好了!很多事不是你想當然就可以的。”
姜舜軼頓時不說話了,他頓頓的看著陸如意蒼白的臉色,餘光裡卻瞟到一抹熟悉的倩影,他下意識的看過去,就見前來看熱鬧的長青,當下愣住了。
不止他看到了長青,陸如意自然也看到了,她察覺到姜舜軼的遲疑,心口酸澀,只低下頭去,掩蓋住眼底的倦意,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。
而這一次,姜舜軼沒再與她糾纏,而是朝著長青走過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