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著痠痛的身子,容儀跨入了浴桶中坐了下來,只露出了頭,熱水包裹身子,身上的痠痛一下子更明顯了,容易齜牙咧嘴的“嘶”了一聲,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才靠在桶壁上,直到這會兒她才緩過來神。
她看著站在一旁的昕蕊,抿了抿唇,問道:“爺何時走的?”
昕蕊回道:“奴婢起來時爺就已經走了,不過白婆婆說爺走的時候天都還沒亮呢,想必昨晚也沒怎麼睡吧。”
說道此處,昕蕊壞壞一笑,看著娘子嬌嫩的臉龐,道:“爺半夜回來天沒亮就走了,果然啊,爺回來只是想娘子了。”
被昕蕊調侃,容儀的臉紅了起來,現在可好,昨晚上的事,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,可這些下人卻無一不知。
今天她們看她的眼神,都憋著笑呢,容儀臊的都快沒臉見人了,一想到自己早上起來時察覺到不對勁時,那種絕望的心情,容儀只恨不得擰自己幾下。
她怎麼就犯蠢了呢?招懿院這麼多人守著,除了他還能有誰?
如此想著心裡也是把他埋怨上了,昨夜回來也不叫醒她,稀裡糊塗的就……害得她早上一起來就擔驚受怕,怎麼能這樣呢!
見娘子臉紅,昕蕊又笑了笑,道:“看來爺是忙完了,昨夜才抽空回來的,只可惜沒能趕上兩位小主子的百日宴。”
說到這裡,容儀倒是沉靜下來了,這段時間爺一走,便不著家,也不知在外追查什麼,昨夜就回來了那麼一會兒,也沒留下個信,不知道今天還會回來嗎?
想到這裡,容儀說道:“過會兒讓束庸,過來我有話問他。”
昕蕊應下。
伺候好娘子沐浴過後,昕蕊扶娘子起來,擦乾了身子,換上了便服,扶著她走到梳妝檯前,這時白婆婆走過來為容儀綰髮,昕蕊則退到一邊。
待梳好了妝,容儀簡單的用了幾口飯菜,不知怎的,今天早上沒什麼胃口,只吃了幾口便叫人撤下了。
束庸來時,看到娘子微微有些憔悴的模樣,還有些心虛,昨夜主子回來他是知道的,他沒忍住將長衡的事告訴了主子。
當時是夜裡,他看不清主子的臉,可卻明顯的感覺到主子的氣壓低了幾分。
說完以後,束庸就有些後悔了,他是不是不該說呀?看主子那模樣,像是要把娘子生吞活剝了一樣,可這關娘子什麼事?長衡喜歡她,那是長衡的選擇,主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,昨夜和娘子鬧了,所以娘子這會看著這麼憔悴,主子也天不亮就走了,他是不是把娘子給害慘了?
想到這裡,束庸都不敢看娘子的眼睛,他自知自己說錯了話,可能讓主子會錯了意,讓娘子遭受了主子的怒火,如此心虛,見娘子叫他過來便以為娘子已經知道那件事是他說出來的了。
束庸明顯的躲避,容儀又怎會看不出來?只是心裡奇怪,不解的看著他,問道:“束庸,你……怎麼了?為何避著我?”
束庸吞嚥了口唾沫,抬頭看了眼容儀,道:“沒……沒有啊。”
見他吞吞吐吐,容儀更是蹙起了眉頭,道:“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,倒不必這樣猶豫。”
見娘子這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,束庸便肯定昨夜他告訴主子的事,主子並沒有告訴娘子是他說的,心一下子放了下來,道:“今日太陽太大了,屬下方才一路走過來,有些熱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