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儀卻有些猶豫:“阿軼喝的太醉,爺一個人照顧的了嗎?”
姜舜驍笑了一下,道:“他是我帶大的,你還怕我照顧不了他?”
容儀抿了抿唇,看了眼候在旁邊的束庸和小乘,才稍稍放心,福了福身,帶著一眾丫鬟回了屋中。
院裡一下子就空曠了,姜舜驍彎腰扶起爛醉的弟弟,姜舜軼有那麼一刻的清醒,眯著眼看著他,道:“哥,你回來了,阿軼等你好久了……”
阿軼等你好久了……
不是今晚,是那十年。
他從邊關回來時他從不說,也未質問過當初為何騙他入宮,讓姜舜驍一直以為他沒有放在心上,可到如今才知,他不是長大了,只是學會將心事都放在心裡了。
半扶著他回了屋,此刻的姜舜軼便是把他扔在哪兒便睡在哪兒,他拱進被子裡,看了眼姜舜驍。
“哥哥,我先睡了。”
他幼時,總在夜裡跑到招懿院來,天色夠晚,他就有理由賴在這裡不走,時間久了,他便由著他。
而屬於他的夜總是繁忙,寫不完得功課看不完的書卷,每次他都等到眼皮打架,白對他說:“哥哥,我先睡了。”
那時候,應該是最單純的時候,可他們一兄一弟,皆過得小心翼翼。
……
清晨,姜舜軼醒來時還摸不清自己在何處,閉著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一腳踹在姜舜驍的大腿上。
踢到了人,姜舜軼瞌睡都嚇醒了,扭頭看過去,便見兄長面無表情的看著他,說道:“把你的頭從我胳膊上拿開。”
痴愣的姜舜軼瞬間彈了起來,眼見他慢慢的收回了放在自己枕頭上的手,震驚的問了句:“哥,你為何要抱著我睡?”
姜舜驍坐了起來,那隻已經麻木的手臂垂在身側,聞言,他眼神淡漠的看了姜舜軼一眼,冷哼了一聲,諷刺道:“不知道是誰昨晚扒著我的手要湊過來,一早起來忘的真乾淨。”
姜舜軼酒量不太好,醉酒過後也容易斷片,你若這個時候問他還記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,不好意思,他大概只會一笑而過。
可看兄長這個反應,冷淡至極,一向不愛問自己酒後德行的姜舜軼突然有點心慌,忙問:“哥,我昨晚都做了什麼?”
姜舜驍試著動了動那隻手臂,麻癢的感覺刺的難受,他沒看姜舜軼,只道:“我回來的時候你就躺在我床上了,我怎麼知道你做了什麼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