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苓看了容儀一眼,走到束庸身旁將他拽了出去,拽遠了些才放開他,擰著眉頭問:“怎麼回事?這麼晚了爺怎麼會去摘芳居?是不是你沒同爺說娘子在等他?”
束庸一臉冤枉,壓著嗓音道:“你不知道爺回來的時候臉有多黑,想著心事呢!我跟了一路,正要說時,摘芳居那個叫夏心的丫頭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,把爺劫走了。”
茯苓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,道:“這都賴你!讓你辦個事都辦不好,怎麼能讓摘芳居的人從眼皮子底下帶走爺,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爺和娘子正培養感情呢!這時候方明媚出來橫叉一腳做什麼?!這不是誠心添亂嗎?”
束庸聽得不真切,眯著眼問:“培養什麼感情?”
茯苓懶得理他,白了他一眼,道:“臭男人!同你說了你懂嗎?”說完,轉身就走。
被侮辱的束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喃喃道:“去了摘芳居的人又不是我,衝我兇什麼?毛病。”
飯菜有些冷了,昕蕊說再端回鍋裡熱熱,容儀卻沒那個力氣等了,壓下她的手,道:“我已經餓的不能換氣了,這樣這吃吧,不冷。”
摸著盤碟底的溫度,昕蕊沒有堅持,只小心的看著娘子的臉色,道:“今晚爺……”
容儀喝了口湯,忙打斷她,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,道:“方姨娘也是他的妾,他去摘芳居是應該的。”
昕蕊默了默,猶豫了一會兒道:“其實奴婢是想說,興許是爺太餓了,摘芳居可能近些,那邊正好備好了飯菜,爺才過去的。”
聞言,容儀溫柔一笑,道:“我又不在意,你不用解釋。”
看娘子笑得自然,昕蕊卻覺得心裡毛毛的,她怎麼感覺笑容甜美的表象下,藏著一雙冒火的雙眼呢?
尤其是娘子越是強調自己沒事,昕蕊就越是覺得她有事。
咔嘣——
昕蕊眼睜睜的看著娘子咬斷了一截本該蘸醬吃的黃瓜,吃的嘎嘣響。
誰說不在意?都洩憤在吃的上了!
昕蕊連忙盛了一碗湯放在娘子手邊,貼心的說道:“娘子慢些吃,別噎著了。”
容儀一頓,涼涼的看了她一眼。
昕蕊立馬眼觀鼻鼻觀口,低下頭閉上了嘴。
容儀吃了口黃瓜,一隻手拿著筷子戳著碗裡的白飯,狠狠的出了口氣。
她心想,這本來沒什麼可在意的,方明媚本就是爺的妾室,跟了他十年,就算沒有感情也有親情在,爺去她那裡用飯也是應該的,這有什麼可在意的呢?昕蕊真可笑,還怕她生氣,她是那種度量小的人嗎?呵……
只不過……,容儀忽然被噎了一下,心裡頓頓的想著,他去了摘芳居用飯,飯後,是不是要在那邊歇下?
這,貌似是個忽略不下的問題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