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後,姜舜驍看著眉眼淡雅的容儀,朝昕蕊招了招手,道:“去把小少爺帶來。”
昕蕊領命下去。
他又轉過身對容儀說:“你去換身衣裳,那件金絲鸞鳥朝鳳石榴裙就不錯,喜氣。”
容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在家穿的那樣端莊,今天有客要來嗎?”
姜舜驍很喜歡她稱這裡為“家”,眼裡摻了幾分柔情,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,道:“你忘了,今天要回岳丈家。”
容儀愣了一下,第一反應是“還有這回事?”雖然很早之前他就承諾過等坐完月子就會帶自己回家看看,可這段時間何時說過了?難道是昨晚,他說有事要和自己說,結果自己卻睡著了,他要說的便是此事?
第二反應是——
容儀呆愣了幾秒,反應過來後,低下眉眼,對他說道:“若一會兒回去了,爺千萬莫叫我爹岳丈,他會被嚇到的。”
姜舜驍眸色微沉,看著她道:“你岳丈難道不是你爹?”
容儀抬頭看了他一眼,道:“當然不是,我是爺的妾,爺將來的正妻,她的父親才是爺的岳丈。”這是規矩體統。
姜舜驍默了下來,一雙眼緊盯著她平靜的神色,暗暗的嘆了一口氣,低下頭看著女兒,道:“你都給我生了兩個孩子了,我叫你爹一聲岳丈有何不可?”
這回,容儀沒有說話了,因為在說下去,她怕氣氛會被她攪的冷下來。
原本是想說,等爺娶了正妻,這兩個孩子的母親,便是招懿院的夫人,而不是她傅容儀,如今是沒有,她才敢貪心的自稱是孩子的孃親,可等有一天有了這個人,她便只是兩個小傢伙的姨娘。
這些事容儀不是沒想過,只是不曾深想,想多了給自己添堵,自然也不會當著他的面去說這種敏感的事。
為妾者,當守本分。
可容儀不說,並不代表姜舜驍想不到,他只難過自己的心意不被她看到。
她拼了一條命去生下的孩子,自己又怎麼願意讓他們去叫別人母親?
想到這裡,姜舜驍鄭重的看著容儀,聲音低沉又認真,道:“孩子的母親只能是你。”
容儀眼波暗湧,目光深邃的看著他,萬般情緒皆在眼中。
……
相比起迷迷糊糊的容儀,傅貴一家卻是早就知道今兒將軍會帶著女兒和外孫外孫女回家,因為小乘一早就來打過招呼,讓他們不至於手忙腳亂。
家裡被徹徹底底的打掃了一遍,平時林蔭在家,家裡甚是乾淨,再打掃,也和平常差不多,傅家的院子簡單雅緻,花草都是容儀在家時養的,倒是給整個院子增添了一抹好顏色。
容儀坐上馬車時才反應過來一件事。
傅家院子就在秦府後院,那一整個院子都屬她爹的,他們倒是可以從後門進去,那也本是傅家院子的正門,可若從整個大院看去,那不過是秦國公府的後門,讓爺走後門,卻不應該,但若從正門進去,就更是不行了。
爺和秦國公府的關係緊張,若他明目張膽的陪自己回孃家被國公和夫人知道了,不知會是什麼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