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她呆愣的神色,姜舜驍眯了眯眼,撥出一口氣,道:“這件事我心裡沒決斷,媚娘該如何處置,我想來聽聽你的意見。”
說完,深深地看了容儀一眼,狀似無奈的道:“你也知道,招懿院沒個能做主的人,這種事我不可能去找長公主去處置,更不能找父親,媚娘本就是父親手下的人選來的,去找父親,難免有責怪之意,思來想去,這件事也只有來找你商量了,容儀,你有好法子嗎?”
容儀呆呆地看著他,下意識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,這種事,他竟來找自己商量,可她也不是能做主的人啊?
但他又說的這樣可憐兮兮,到叫容儀更加不好拒絕了,好似自己不出主意,他當真無人商量了一般。
容儀猛地喝了口水,心裡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,一般來說,男人在外有了桃花債只會自己偷偷摸摸,亦或是光明正大的處理了,又怎會同家裡的女人商量如何處置他的桃花?
但他既然誠心誠意的問了自己,容儀也不會矯情的去說“這樣不大合適吧……”
只當他是一時想不到妥善的處理方法,才來自己這裡尋法子,想了想,說道:“依我看來,她勾引爺,咳……也沒得逞,昨夜被那樣丟在門外跪著,怕是沒人不知道她做了什麼,與她而言已是名聲掃地,爺昨夜也相當於狠狠的罰了她了。”
頓了頓,看著他,繼續道:“但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留在身邊,尤其她還是女兒的乳母,我確實是不放心的,若按我的想法,也不至於怎樣狠狠的處罰,左不過給些銀子讓她離府,眼不見為淨,也不怕她留在孩子身邊,將來會教壞了孩子。”
姜舜驍靜靜的看著她,等她說完後,伸手拉著她放在膝上的手,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摸了摸,說道:“你對她這樣仁慈?”
容儀不解的看著他。
姜舜驍又道:“你只怕她留在小糰子身邊繼續做乳母會教壞孩子,就不怕她留在府中最大的威脅是爺?”
容儀失聲:“怎會是爺?”
姜舜驍面不改色,道:“她可是想勾引我,敗壞我的名聲,威脅的人怎麼不會是我?”
容儀頓時失語,有些無奈,甚至好笑的看著他。
怎麼說的好像一個貞潔烈婦似的。
姜舜驍卻一點也不覺得,一本正經的拍了拍她的手,儼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樣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所以,為了保護你的夫君,為了你夫君的名聲,你一定要捍衛主權!好好懲治她一番!”
容儀呆了一下,遲鈍的道:“趕她出府,還不夠狠嗎?”
姜舜驍笑了笑,沉默的起了身,放開了她的手,道:“我去軍營了,媚孃的事交給你,你說怎麼處置,就怎麼處置,但願我回來時,已經不見她人了。”
容儀起身送他,等他走了,才倚在門框上長出了一口氣,低低的說道:“怎麼躲都躲不掉呢?”
……
用了早飯以後,容儀還是讓昕蕊將人提了進來。
媚娘失了往日光彩,雖然換了一身整齊的衣裳,可當她被帶到容儀面前時,面對一雙雙冷漠的眼睛,就好像被扒乾淨了丟在街上,遊街示眾一樣,讓她感到極其羞恥與不安,只惶恐的低下頭。
看著這樣的她,容儀忽然想到秦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