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明媚插上珠釵時,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,直接戳到了頭皮,疼得她氣急敗壞摔了釵子。
夏心忙過去,拾起釵子,小心的道:“奴婢為姨娘戴吧。”
方明媚沒有說話,只看著她將那支釵插進發中,悶悶生氣。
夏心扒開她的頭髮,驚了一聲:“姨娘下次莫要自己上釵子了,這頭皮都戳紅了。”
方明媚哼了一聲,按了按後腦,看著鏡中的自己,長長的嘆了一聲,道:“我是太高興了,一時失手。”
簡言之——樂極生悲。
“你說,若是讓爺知道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暗衛同自己的妾室有了私情,他是會一刀殺了培養多年的暗衛,還是背叛自己的女人?”
夏心道:“像爺那樣的男人,自然忍受不得這樣的背叛,恐怕兩人都得不到好。”
方明媚抿唇一笑,揚起一雙狐狸眼,萬般情緒也匿其中,她看著夏心,語氣深沉,道:“你說……這件事我們要怎麼告訴爺呢?”
這個……夏心有些猶豫,爺萬年不來一次摘芳居,又哪裡有機會告訴他?且傅氏一向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,阿滿又是他信得過的暗衛,將這兩人的私情捅到他面前,信不信是一說,她最怕的是他會認為姨娘愛生是非,從此以後更加厭惡姨娘了。
將這想法委婉的一說,只見她眸色深沉,認同的點了點頭,道:“你說的不錯,自然不能直接同爺說,這件事,必須拿到十足的證據,讓爺親眼看到才作數。”
“可是……內院可不容易進去。”
方明媚抬頭看了她一眼,笑的冷冽:“我們不能進去,但他們可以出來。”
說完,從桌前起身,彈了彈衣上淺薄的細塵,她仰起頭,眼神冷漠,道:“是時候去見拜見長公主殿下了。”
……
滿月這一天,容儀歡天喜地的在屋內跑了一圈,惹得白婆婆驚呼連連,想起她生產時的艱險,很怕她這樣會傷及身體。
茯苓十分懂得容儀的感覺,笑著攔下了白婆婆,讓她好生放縱一番。
滿月是個大日子,容儀早起沒幹別的,拉著玉衡和昕蕊去洗頭,然後絞乾了頭髮,包著溼發,破天荒的讓茯苓為她上妝,因為……她昨夜得知,今天翠生會來,大殿下和公主也會來。
容儀看著鏡中的自己,因著月子裡養的極好,臉蛋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,光滑軟彈,眉目間多了幾分做了母親的韻味,眼神依舊清澈動人,唇色也養的極好看。
容儀嘟著嘴朝著鏡中的自己啵了幾口,眼角的笑意如何也掩不住,待上好了妝,容儀讚賞的看了眼茯苓,道:“我不喜歡濃妝,這樣極好,看著活力四射!”
茯苓笑笑,取下頭巾,揉幹了她的發,半溼的頭髮披在身後,容儀摸了一縷在身前,痛惜道:“今天洗髮時才發現,這一個月我掉了好多頭髮!一大把一大把,可嚇人了,我都怕我要成禿子了。”
茯苓失笑,道:“奴婢生福哥兒時也是,頭髮大把大把的掉,掉的我都怕綰不起髮髻,女子一頭長髮何其重要?為此我還哭了好幾天。”
容儀也笑,將頭髮放到身後,道:“那待會兒綰髮時可得輕點,嗯……現在就梳髮式吧,今兒來的人多,我怕來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