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儀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,又將那圖紙攤開,容儀找了個乾淨的布料將其撐開,有模有樣的坐在椅子上照著那圖紙描樣子,描了一會兒,容儀忽然頓了一下,又將那圖紙拿了過來,細細的看著圖上的每一處……
那是他搏命的地方,他生活了十餘年的地方,他將這幅圖繪下來給自己,給孩子,是不是想讓她和孩子知道他如今的生活,如今的狀況?
突然,很想他。
容儀不能寫信問他的狀況,他在信中也總是說自己很好,可身處邊境,他當真好嗎?面對敵軍,真的平順嗎?
容儀微微嘆了一聲,她瞭解不到他現在的情況,因為他在做很危險的事,可正是如此,容儀越發的擔心。
哪怕他是戰無不勝的戰神,在她懷上孩子的那一刻,他在自己心裡,就不僅僅是將軍了。
見容儀忽然失落,白婆婆瞭然的問:“娘子可是想將軍了?”
容儀沒有不好意思否認,她點了點頭,道:“他去了這麼久,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了,我想在外面生活肯定是跟不上的在家裡的,他雖正值壯年,卻不好一直揮霍身體本錢。”
白婆婆微嘆一聲,忽的想起什麼一般,道:“那信使現在應該還在京城,娘子若是擔心,不如召見他來問問?”
這倒是個好主意,容儀連忙點頭,白婆婆立馬就去找束庸,讓他帶信使來見娘子,順便將方子給了他,讓他把藥也抓回來。
得知藥方是宮裡的太醫開的以後,束庸沒直接去抓藥,而是讓聞大夫又確認了一遍,繞是宮裡的太醫,繞是太后的太醫,他也不盡信。
確認藥方沒問題了,聞大夫親自抓得藥,束庸帶著藥去找了信使,那信使眉清目秀,是個善於策馬計程車兵,一聽府上娘子要見自己,當下也有些緊張,洗了把臉才跟著出去。
容儀沒想到來回送信的竟然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,看著不像是會打仗的,放在人群中極容易被忽視的一類人。
她本以為,送信這種事,應當是一個老練計程車兵,因為有時送的還有軍函,派這樣一個年輕計程車兵,也是有些膽大啊!
不過心裡雖這樣想,面上卻沒有表現出半點猶疑,見他有點緊張的模樣,容儀溫和的笑了。
問道:“這些日子麻煩你來回奔波送信了,此番叫你來,是想了解一下將軍在邊關的狀況。”
信使道:“娘子費心了,將軍很好,有將軍在,那些敵人攻不進來,娘子大可放心。”
容儀點了點頭,忽然反應過來,自己都能見信使了,是不是也能讓他幫忙送信過去?
一問,那信使只是稍頓,然後說道:“可以,不過娘子口述即可,請個人代筆。”
這是怕筆跡外露?
容儀點了點頭,讚賞他細心,便讓白婆婆代筆,自己口述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