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產……怕是每個女人的噩夢,容儀聽了臉色唰的白了下來,失神的看著自己的肚子,忽然又滿懷希望的看著黃院判,道:“那院判大人有什麼法子呢?”
黃院判頓了頓,取出一張方子,遞給容儀,道:“老臣得知傅娘子孕雙胎時就備好了一些方子,這個,正好適用,只不過安胎補藥只能緩解,真到了生產關頭,還要娘子自己堅持住,若臨近生產之日娘子心裡無甚把握,便差人來太醫院找老臣。”
容儀拿著方子,心裡含著感動,站起來對黃院判行了個謝禮,嘴上聲聲說著“那就麻煩院判大人了。”
黃院判走後,容儀將方子疊好放進了荷包裡,坐在原地有些失神。
目前為止,似乎每個看到她的人都會驚於她的大肚,每個為她診斷過的人也都會嘆息她的生產艱難。
雙生胎之所以是大喜之胎,便在於其艱難,生下來母嬰皆安的很少,有的甚至養活不大,能順利生下來,還健康長大的,都是很少的。
容儀微微蹙眉,心中忐忑難安。
孟令英坐在她旁邊,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,伸手握住了她略有冰涼的手,心中亦憂心,嘴上卻安慰著她:“不用擔心,黃院判是最通婦理的太醫,也不是沒有把握的,你好好養胎,定能順利生下它們。”
容儀抬眼看著她,微嘆一聲,道:“我不怕痛,我只怕它們不好,你知道嗎?我一直都很期待它們的到來,期待親眼看著它們長大。”
哪怕當初它們的存在於容儀來說是恥辱,哪怕因為懷著它們容儀受到了許多侮辱,哪怕……
可容儀不是一個心狠的人,因為孩子,她妥協了,因為孩子,她學會了向前看。
孟令英英眉微擰,她看著容儀的肚子,忽的想起一對雙生胎,已經長大。
“容儀,你怎麼忘了,王府的王氏不就生了兩個雙生女兒嘛!”
容儀一怔,眼裡緩緩的流過一絲光彩。
是啊,怎麼把她給忘了!
活生生的,就在眼前的例子!
也怪不得容儀想不到這裡,對於王氏,她並不親厚,向來以禮待之,不過分疏離,也不過分熱情,進退有度,這是容儀在王府一貫的做法,不相熟的人,便不相熟下去,相熟的人怎樣都行。
正想著,門忽的又被開啟,容儀和孟令英下意識的看去,便見長青臉色微沉的站在門口,緊跟著而來的,是孟衍。
看著屋裡兩人的臉色,長青收斂了面上的冷意,徑直走了進去,坐到容儀身旁,孟衍也跟了進來,沉默的坐在容儀對面。
是個傻子怕是都能看得出來氣氛不對勁,容儀和孟令英暗下交流眼神,一下看看冷麵的長青,一下又打量著神色淡漠彷彿無事發生的孟衍。
這種氣氛,最不自在的就是長青了,於是沒話找話:“容儀,診斷的如何?”
唉……又提這傷心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