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為她考慮的,為她謀劃的,她或許一生都不會知道,他也沒打算放在嘴邊讓她知曉。
可心裡騙不過自己,聽到她風輕雲淡的話語時,心裡是痛的。
有句話說,一段感情中,誰陷的深,便傷的厲害,那麼他們之間,是否是他傷的更深呢?
碗筷都收走了,容儀也沒回長留,被姜舜驍霸在了主屋。
臨睡前,他說了句話:“主屋向來是夫妻的寢房,可這張床,除了你,我便不想讓別人再躺。”
這一生中,姜舜驍這類人或許不會說情話,可在不知覺中,說出了最動人的話,一個人無意的說,一個人無意的聽。
緣之一字多麼奇妙,大概是說不清的。
不同的身份相配同等身份的人,或許從未可知,讓自己動心的人,會是這樣一個人。
這天的夜晚格外沉醉,話語皆是霧中花,看不清,摸不透。
說話的人皆醉在其中,彷彿醉的知意,又彷彿各自糊塗。
兩個不知情為何物的人,又如何續寫美妙的情章呢?
……
清晨,容儀醒來時,身旁的人又不見了身影,呆呆地在床上躺了許久,回籠覺再也睡不著了,便起身。
昨日種種皆化雲煙,無人在她耳邊提起,她便不再深想。
只是剛回長留,就有客到。
來人,是主院王氏。
容儀不得不應付。
王氏就是個是非精,來必有事,且還不會是小事。
“你知道平陽陸家嗎?”
開頭就是這樣一句,容儀這會不再發愣,直點了點頭,道:“知曉的。”
“那你可知,她要來京城了,表面上說是來看姨母長公主的,可實際上……”她故作一頓,意味深長的看著容儀。
容儀不負她望,接話道:“實際上……是什麼呢?”
王氏拂了拂帕子,端起膀子,道:“這事若是個旁人絕不會多嘴,但我瞧著,我們倆都是一樣,有些話我不同你說,怕也是不會有人同你推心置腹了。”
容儀心裡好笑,面上依舊尋常,順著她道:“我自是知道姨娘對我的心的。”
聽她這樣說,王氏一副“正正是這樣”的模樣,感性的一嘆,道:“要說咱們女人是當真不容易,出嫁時是姑娘,出嫁後便什麼也不是了,不會再有人把你當人,做什麼都不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容儀,我是從這條路走過來的,如今要同你說的,你也要記在心裡,為人妾,便要放下面子,裡子也放下,一切都圍著丈夫轉,只有丈夫好了,我們才會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如今瞧著你很是憂心,肚子都大了,驍少爺也不曾為你辦過宴,你可知,這於女人來說很是嚴重?”
容儀愣住了,不明所以的看著她,道:“姨娘有話不如直說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