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舜驍離開書房時,又過了一些時候了。
沒著人掌燈,好在他視力還不錯,夜裡就著月光也能視物,此時便正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,突然想到一些詩人對月唱愁的場景,竟也無端的笑了一下。
白日裡讓手下的人去跟著容儀,打探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,再結合猜測,似乎,很多事情都能連起來了。
低下頭來複又嘆息一聲,忽覺自己也同這些風月之事緊緊相連,打仗十餘年,他的一顆心早就剛硬難攻了,此時也說不清是什麼想法,覺得可笑,也覺得可悲。
為誰可笑,又為誰可悲,亦是個難說清的事。
思緒一時得不到疏解,姜舜驍往前走著,路過了自己的臥房,卻沒有駐足,分明是到了該安寢的時間了,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不知不覺,就走到了容儀房前,姜舜驍停了下來,側過身將門推開,裡面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在等歸人來,但姜舜驍知道,茯苓今晚回家去了。
進了屋後,直接往容儀床邊去,越靠近,越看到一個隆起的小包,好像還未見到人,心情就已經無端的平靜了下來。
快到床邊時又頓了下來,回過去將燈吹滅了,才回到床邊,掀開被角鑽了進去。
容儀有那麼一瞬間的被驚醒了,迷迷糊糊說了句:“茯苓姐,你回來了……”說完又睡了過去。
最近這些天,尤其嗜睡,雷打不動。
姜舜驍好笑的看著她,被窩裡被她睡的暖烘烘,一下子就把他烘熱乎了。
輕輕的咬了下她的耳朵,溫柔的控訴:“你心裡,茯苓都比爺重要,壞女孩。”
說完,將她扳了過來,抱在懷裡,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,容儀自個兒尋了個舒服的姿勢,蹭了兩下繼續睡著。
溫香軟玉在懷,姜舜驍也有些困了,暫且放下了那些事,輕嘆一聲,嘴印在她的額頭上,閉上眼睡去。
……
容儀醒來時,發覺自己的被子蓋的好好的,這倒是有些吃驚了。
自從病了以後,晚上睡覺總是容易被熱醒,第二天起來被子早就被踢到一邊了,很少這樣規規矩矩的蓋著,還壓的緊緊的。
難道是茯苓姐半夜回來給她蓋的?
探起身剛玩看了看茯苓姐的床位,就見她推開門走進來了。
容儀微訝,道:“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?昨晚那麼晚才回來。”
茯苓奇怪的看了她一眼,道:“我昨晚沒回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