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儀看著黑漆漆的碗底,吐了吐舌頭,蹙著眉頭問道:“茯苓姐,這藥還有多少啊?”
茯苓看了她一眼,道:“估摸著還有兩天的量。”
容儀頓時哀嚎,道:“可不可以換別的,這個藥真的不好喝。”
茯苓聽候哭笑不得:“這可是藥,你以為是零嘴什麼的嗎?還換個,這藥你都喝完,身子就會好一些。”
說完,又看著容儀問:“這兩天沒感覺到哪兒不舒服吧?”
容儀苦著眉頭,道:“我這兩天……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啊!”
茯苓頓時緊張了起來,走過去在容儀臉上背後摸了摸,問:“哪裡不舒服?”
見她這樣緊張自己,容儀不太好意思的乾笑一聲,道:“就是一直躺著,有些不舒服。”
茯苓眼睛眨了眨,深呼吸了口氣,努力平靜的道:“你要是不怕嚇死我,就儘管騙我,反正你現在這樣,我也不敢動你。”
容儀暗暗吐舌,討好的笑著,道:“我只是同你開個玩笑罷了。”
茯苓挑了挑眉,沒搭這話,又轉過頭問:“方才春柳沒惹你不快吧。”
容儀愣了一下,隨即笑道:“沒有,她今天只是來關心我。”
聞言,茯苓嘖嘖了兩聲,一副稀了奇了的模樣,調侃道:“我還以為你們倆是永遠的死對頭呢。”
容儀抿了抿唇,低低的笑了聲,若不是今天,她也會以為她們是永遠的死對頭。
人與人之間還是真奇妙,就在於此,或許會忘了因為什麼結仇,但一定記得因為什麼釋懷。
因為有些時候,放下往往比拿起簡單。
茯苓將藥碗收拾乾淨後,又問容儀:“這些日子,小日子可來了?”
容儀道:“這個月沒有了,調養好身子,下個月應該會來。”
茯苓微微蹙眉,心知她每月差不多都是在月初,現在離下月初相隔不了多久,到時候又該用什麼理由去騙她呢?
且她的肚子已經有兩個月了,她本就纖細,最多再過一個月腰就要粗起來,也會顯懷,再遲鈍的人也會察覺到不對。
如今就是欺負容儀沒有經驗,說是生病她也信了,可她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變化,第一個發現的就是她,想瞞都不能瞞住,也不知到那時,該怎麼和她解釋,自己跟著爺一起騙她,她應該會怪自己的吧?
想到這,茯苓的情緒有些低落,容儀看著她這樣,以為她是想孩子了,這些日子她一直照顧自己,晚上都沒回家。
容儀心中愧疚,道:“茯苓姐,這些日子我已經好許多了,今晚你就回去吧,福哥兒也想娘了。”
聽容儀陡然提起福哥兒,茯苓眉頭輕挑,咳了一聲,問道:“福哥兒也知道你回來了,想來看看你,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小孩兒……”
容儀一聽忙道:“我當然喜歡福哥兒了,他若想來就來啊,我整日躺著沒個趣兒,福哥兒若是能來就再好不過了。”
茯苓漸漸欣喜,道:“我還怕你不喜歡小孩子呢。”
容儀道:“你忘了,我生日的時候福哥兒來陪我玩過,我自是喜歡他的,小孩子童真可愛,和他們在一起,我會放鬆許多。”
茯苓順著話說道:“你這樣喜歡孩子,將來自己有孩子了,一定會是個好孃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