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裡有些歉疚,容儀說道:“茯苓姐,把這些炭火都滅了吧,我也覺得有些熱。”
茯苓哪裡會滅,她要是敢滅了炭火,明兒就會被爺給滅了。
只道:“那可不行,這火晚點會熄,別管它,你啊,趁著熱乎勁兒早些睡吧,大夫說了,你得多睡好吃。”
容儀還想說什麼,就聽茯苓打了個哈欠,道:“睡吧睡吧,我也困了,再不睡明天都不能伺候爺了。”
說完,再也沒聲了,好似轉眼就睡著了。
容儀心裡感動,知曉她是照顧自己,被熱氣包裹著,容儀也確實烘的睏覺,打了個秀氣的哈欠,抱著自己閉上了眼,沉沉睡去。
這邊容儀剛睡熟,那邊茯苓就睜開了眼,起身倒了杯涼茶,喝了一杯又一杯,散了散身上的熱氣才回到床上企圖夜會周公。
……
這幾日,容儀像是被供起來了一樣,整日除了睡就是吃,什麼事都不需要她動手,除了吃以外。
茯苓簡直把她當王母娘娘了一般,時時刻刻注意著她,搞的昕蕊都無用武之地了。
趁著茯苓出去的時候,昕蕊忍不住小聲“抱怨”道:“平時這些事都是奴婢做的,如今茯苓姐都搶著做,奴婢越發覺得當下人難了,連活兒都搶不到。”
容儀聽了覺著好笑,她在床上躺了有些日子了,從前賴床時還想過,若是有一天能一直窩在床上,醒了吃吃了睡,有人照顧吃喝,不必看人臉色,該有多好?
沒想到,這個夢想真有實現的一天,而且真的實現了以後,卻並不覺得多麼痛快,反而想起床走走,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氣。
果然,她是個不會享福的人。
這些天,春柳來過幾次,卻都沒能見到容儀,容儀知道以後,心裡嘆了一聲又一聲,暗想:春柳本就同她不對付,此番親自來找,自己卻避而不見,不知她又會怎麼想了。
後來容儀同茯苓說:“春柳來找,可是夫人找我?”
茯苓搖了搖頭,道:“這些她都沒說,只道是有事找你,你這麼一說我也奇怪,你回來這些日子,夫人也不曾問過。”
容儀笑了笑,臉色不太好,道:“我一個丫鬟,回來了也該是我去向夫人請安,哪能反過來讓夫人問我?”
聽她自嘲,茯苓嘆息了聲。
容儀想了想,說道:“若是春柳再來找我,就讓她進來吧,我離開這麼久,或許她是有急事。”
茯苓看了她一眼,眼睛又默默的看向她的肚子,微微蹙眉,道:“可你好不容易好些了……”
容儀哭笑不得:“我又不是得了什麼傳染病,躺在床上這麼許久已經磨光了我的耐性了,就讓我見見她說會兒話吧。”
茯苓默了。
正這時,昕蕊進來,說道:“那個春柳又來了,說是今天再見不到姑娘就不走了。”
茯苓蹙眉,剛要出去,容儀就道:“茯苓姐,讓她進來吧!”
茯苓:“……好吧。”
一直拘著不讓容儀出去,還沒引起她的懷疑已是不易,如今再三番四次的不讓她見外人,正如容儀說的,她又不是得了傳染病,恐說不過去,茯苓妥協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