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這世上,對女子太過嚴苛。
……
容儀睡著以後,下午時分,秦黛瓏帶著春柳回來了,一回來就奔招懿院來,看了姜舜驍以後又問了容儀,待知容儀身有不適時,揣著擔心回了迎妍院,也不曾多待。
秦黛瓏剛走,方明媚就過來了,問了爺好以後,發現不見玲梅身影,便笑著問道:“妾身邊的玲梅平時用的也很得意,也很機靈,此番跟著爺出去伺候爺,沒給爺惹什麼麻煩吧?”
姜舜驍看了她一眼,突然笑了一下,他很想把事實告訴她看看她的臉色,可出於各種考慮,他還是沒將那事說出來,只道:“麻煩倒是沒惹,玲梅向來機靈,為爺辦了不少好事。”
方明媚臉上的笑頓了一下,復又笑著道:“哦?爺這樣一說,妾倒是好奇,說實話爺走了以後,妾還時常擔心玲梅那丫頭會不會笨手笨腳的,惹爺不快,要知爺院裡的茯苓可是一等一的大丫鬟,只怕玲梅沒那股子機靈勁兒……不若爺同妾說說,那丫頭都做了什麼好事?也好讓妾放心放心。”
姜舜驍話意不明,讓方明媚曲解了他的意思,以致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說的話前後矛盾,先還在誇玲梅機靈,後又說她笨手笨腳,這等抹黑,實在刻意。
姜舜驍放下狼毫毛筆,臉上的笑意深了一下,道:“玲梅,是個識大體的,爺在潯州時,要辦成一件事,需要當地的財主相助,可左打聽右打聽,只知道那個財主喜歡美人……”話至此處,停頓了一下。
方明媚的臉色瞬間變幻的好看,嘴角微微抽搐,道:“然後呢?”
姜舜驍又笑了一下,聲色低沉道:“方才爺說過了,玲梅是個識大體的,又長的美貌,爺想拉攏那財主,玲梅知道以後,便替爺分了憂,事情辦的順利。”
方明媚臉色驚變,頓時說不出話來。
姜舜驍看著她,道:“爺知道,她是你真心疼愛的人,索性查過那個財主,家世乾淨,且非常喜歡她,想來將來的日子也會過得很好。”
方明媚:“……”
見她無言,姜舜驍挑了挑眉,道:“爺做主成了她的姻緣,你該不會怪爺吧?”
看著姜舜驍平靜的臉,方明媚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,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抹笑,道:“妾怎會怪爺呢?玲梅能助爺成大事,是她的福氣,如今有了好歸宿也是她應得的,不瞞爺說,玲梅年紀也到了,該找個合適的人家嫁人了,妾也為這事勞神呢,如今爺成就了她的姻緣,妾感謝爺還來不及呢,只是傷心,跟了妾那麼久的人,妾卻沒能送她出嫁。”
說完,低下頭用手帕拭了拭眼角莫須有的淚,好似一副傷心模樣。
見她如此做派,姜舜驍沉下口氣,重新提起狼毫毛筆,方明媚一看便知他是要辦正事了,不便打擾,便起了身道:“妾瞧著爺神采依舊就放心了,不打擾爺辦事,妾先退下了。”
這次,姜舜驍都沒抬頭看她一眼,只“嗯”了聲,然後落筆專心寫字。
方明媚看了他兩眼,憋屈失望的走開了。
她剛走,姜舜驍就放下了筆,靠在椅背上,揉了揉眉心,嘴角慢慢勾起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