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儀一覺睡到下午才醒,醒來時姜舜驍已經不在屋裡了,往後過了三五日,他都是夜裡回,白天裡不見人影,每一次回來同容儀也沒什麼話,卻也不放過她。
起先容儀十分沉默,心想,她不回應,過些時日他也該厭了吧?可容儀低估了姜舜驍的執著,他不僅沒厭,還因為她的沉默而更氣了,他心裡越是有氣,就對容儀越是發狠。
頭兩日,容儀沒能起得來,塗抹在身上的藥膏都似白塗了一般,舊痕總添新傷,伺候她的小丫鬟昕蕊開始看著她身上的傷還齜牙咧嘴,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,到後來,見容儀自己都淡漠了,更是憋的心裡難受,再後來,容儀趁昕蕊不注意時,將放在床邊的藥膏狠狠的丟進床下。
這些日子她身上總一股子藥膏味,本來還有些精神氣的人,都染覺病怏怏了。
外人看了她這模樣都心疼,可每日將她折磨成這副模樣的姜舜驍卻依然我行我素,氣的小丫鬟昕蕊這天晚上直接堵在門口,見他回來了,一步也不讓,倒是讓姜舜驍詫異。
到如今,已經五天過去了。
“夫人身子不舒服!今夜還請張大人另尋住處!”只見小丫鬟昕蕊氣勢十足,底氣卻不足,模樣是猙獰的可以,雙腿卻虛的直打顫,又驚又怕的發著狠。
姜舜驍淡淡的瞟了她一眼,又看了眼她身後緊關著的門,道:“夫人這些日子,說了什麼?”
一提這個,昕蕊眼睛都紅了,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,她雖伺候容儀沒多久,但深覺這位夫人十分體恤下人,對她十分的好,從未聽她說過半句重話,這樣溫柔的夫人,為何要遭如此對待?她何該是過的幸福美滿有人疼才是。
想著,眼淚就真掉了下來,昕蕊不想在他面前哭,怕丟了氣勢,可不知是心裡真為容儀難過,還是被姜舜驍冷漠的眼神看的怕的,哇哇大哭,道:“夫人還能說什麼?身上的傷還沒好就又添新傷,好幾處的咬痕十分的深,怕是要留下印了,她這些天一直在床上,飯也吃的少,吃完就睡,根本起不來,奴婢扶她起身如廁,她都要痛好久,啊!我可憐的夫人,何苦遭這樣的罪!”
昕蕊哭的有些吵鬧,鬧得姜舜驍頭炸炸的疼,卻一字不落她的哭訴。
她說容儀這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?
她怎會虛弱的如此厲害?
這些日子,他確實惱她,也有意冷落她,懲罰她,可事實上,他卻沒捨得罰,只是白日裡不再見她,每到夜裡,他是過於熱情了一些,可她冷淡的模樣,實在是狠狠的踩踏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,她一聲不吭,完事後倒頭就睡,他還以為她依舊倔著性子同他暗中較勁。
可她竟然……傷的那麼嚴重嗎?
姜舜驍冷下眉頭,一把推開了哭的驚天動地的昕蕊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昕蕊止住聲音,連忙就要轉身去攔,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的阿滿拉住了,昕蕊轉過身來看著阿滿,著急道:“大人一定又要欺負夫人了!”
阿滿比她冷靜一些,道:“他們的事,總要解決,你別進去添亂。”
昕蕊卻哭喪著臉,道:“怎麼解決?還是要夫人忍氣吞聲,夫人如今難受成那樣,就算是同大人講理也定是講不過的,我不進去幫襯著,怕是夫人要吃虧啊!”
阿滿道:“夫人怎會吃虧,你以為大人不疼夫人嗎?”
昕蕊頓了一下,眼神奇怪的看著她,道:“不知阿滿姐姐怎麼看出來大人疼愛夫人的…?”
阿滿:“……”
以她對主子的瞭解,他這些日子確實惱了容儀,卻非厭惡,那天她去伺候時,容儀隱晦的向她提起要避子湯一事,讓阿滿很是心驚,當時便想著,容儀這想法若是讓主子知道了,定會生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