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舜驍回到刺史府,剛踏上走廊,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人,頓時眉眼沉了下來,喜怒不明。
元炳一回來就急不可待的要去看容儀,可卻被胡德派的人攔了下來,一番解釋後,揣著複雜的心情來向‘張夫人’問安。
這會兒,剛從姜舜驍屋外離去,可卻不料,剛出來就碰上了將軍,連忙上前,一拱手,道:“大人。”
姜舜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宜州的事都解決了?”
元炳道“是”,繼而道:“還是大人深謀遠慮,其他幾位副將已經先後控制住了周圍的城池,如今,只待大人一聲令下……”
思及在外人府上,元炳並未把話說明,只微微頷首示意。
姜舜驍“嗯”了聲,看著他,清冷的目光裡有種說不清的情緒。
“去見過夫人了?”
元炳微微一愣,低下頭去,道:“屬下只是擔心夫人的安危。”
姜舜驍盯著他不說話,良久才從他面前經過,走到他身邊時,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,道:“以後,別在叨擾夫人。”說完,揚長而去。
元炳身形一震,壓制不住心底的苦澀,將軍說的以後,應當不止是指在潯州期間吧。
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住,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。
元炳失魂落魄的走出府外,要四處遊蕩時,正巧碰上了胡德,胡德一見他這個樣子,當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,想來是在將軍那裡碰了一鼻子的灰,便走過去與他勾肩搭背,豪爽道:“走!哥哥請你喝酒去!”
元炳任由他摟著自己去了酒樓,兩人要了個包廂,坐下來還沒過多久,一個豔麗打扮的半老徐娘走過來,拋著媚眼問:“客官這裡可需要特殊伺候?”
胡德見元炳臉色沉了下去,知道他素來不喜歡這種場合,也怕他掉頭就走,立馬擺出了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,道:“爺我不日就要娶妻了。”
那中年婦女看了胡德兩眼,晃著腰肢離開了。
她剛走,胡德就道:“這潯州的民風挺開放啊。”方才進來的時候只是見這酒樓正規,不像是那種暗地裡還做皮肉生意的地方,哪知一來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人上門自薦來了。
元炳沒有說話,他是聽說要喝酒才來的,所以當下也不廢話,開了一罈子酒就猛灌。
胡德“哎”了兩聲,終是沒阻止住他。
“光喝酒哪行?先吃點菜,不然一會兒吐了可別怪我。”
本來是見他心情不好才想著帶他出來喝酒解悶兒的,可也沒想過要把他灌醉。
元炳抱著酒罈,臉上很快就染了紅暈,他道:“我這心裡不舒坦,你讓我喝,一會兒酒錢我一個人出就是了。”
胡德暗罵:老子是在乎那點酒錢的人嗎?
可見元炳緊鎖著眉頭,埋頭喝悶酒的模樣也著實可憐,便道:“你今天不是見著容儀了嗎?”
元炳看了他一眼,“容儀”二字突然闖入腦海,頓時讓他有些痛苦。
“是見著了,她好好的,沒挨欺負。”
“那你不就可以放心了?”胡德理所當然的道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