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因中毒過敏醒轉的那一天,央求姜舜驍放過玲梅以後,他為什麼會說讓自己以後不要後悔的話。
若不是玲梅在飯菜裡放芹菜汁,她也不會過敏,折顏膏的事不會那麼快敗露,雖然最後思及若不是過敏,也不會知道折顏膏有毒一事,但細細想來,玲梅的心也不是好的。
想到這裡,容儀譏諷一笑,道:“說起來,還要謝謝你,若不是當初你在我飯菜裡放了芹菜汁,也不會以毒攻毒讓我臉上的黑疤消失。”
聞言,玲梅的臉色瞬息萬變,慘淡了下去,不可置信的看著容儀,道:“你這不是胎記嗎?”什麼以毒攻毒?!
容儀淡淡一笑,道:“我可從未主動承認這是胎記。”
這一瞬間,玲梅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,當下就有些沉不住氣了,她居然為了乘一時之快,誤打誤撞讓容儀恢復了容貌!
人在被新鮮事物重擊的時候,是無暇去想容儀這套說法是否有說服力的,當下也就當真了。
正這時,萬姨娘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玲梅下意識的站了起來,和容儀一起迎那萬姨娘。
萬姨娘帶著笑臉進門,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屋內不同尋常的氣氛,目光落在了玲梅身上,頓時,臉上的笑意淡去了不少。
錢姨娘和玲梅常有往來的事,自然是瞞不過萬姨娘的,所以,連帶著對玲梅,萬姨娘也沒什麼好臉色。
只朝著容儀走過去,心裡暗暗道:以我的身份,自然是要和這種正經主子站在一起的。
想著,便揮了揮手,身後的丫鬟立馬端著托盤走上前來,當著玲梅的面,萬姨娘並不避諱,直接掀開了錦布,露出了一盤子的珠寶首飾,細細看去,竟是一整套上好的翡翠玉飾,玲梅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那套玉飾上。
容儀看了一眼,不太明白萬姨娘的用意。
萬姨娘見容儀眼底閃過一絲喜愛,當下就知道自己這套首飾是選對了,當下就讓身後的丫鬟將首飾放在容儀的梳妝檯上,而後拉著容儀的手,十分親暱道:“張夫人來府中許久,妾身想了想也不曾送過張夫人像樣的禮物,這套首飾妾身選了又選,最終還是覺得這套適合夫人。”
容儀有些受寵若驚,道:“這可使不得,太貴重了。”
萬姨娘看了立在一旁的玲梅,清了清嗓子,道:“夫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?可莫要取笑妾身了,這套首飾於夫人來說算不得什麼,也是妾身的一番心意。”
玲梅聽了心裡不住冷哼,暗道一個二個虛偽的要命!她雖不識珠寶,但也看的出那套首飾價值不菲,一個姨娘而已,出手就是這麼一套首飾,方姨娘都不曾有過。
當下也有些待不住了,只道:“奴婢告退。”外人眼中,她玲梅是眼前這個‘張夫人’的丫鬟。
心裡再不爽,玲梅也不敢亂說,在外人面前,還是要裝下去的。
容儀看了她一眼,“嗯”了一聲。
玲梅剛出去,萬姨娘就忍不住在背後戳她脊樑骨。
“夫人莫要覺得妾身多話,您身邊這個丫鬟,看著不是個守本分的,從妾身一進來就看到她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,心裡指不定在打什麼主意呢!”
容儀暗歎這位萬姨娘果然是火眼金睛,只是一眼就看出了玲梅的不安分。
不過也想得到,玲梅和錢姨娘走的近,萬姨娘又怎會把她往好處想呢?
果不然,萬姨娘又說: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您身邊這個丫鬟能和錢姨娘聊到一塊去的,想必不是什麼好心眼兒的,夫人可還記得之前妾身跟您說的,那錢姨娘就是丫鬟出身,時常出現在老爺面前,一來二去就看對了眼兒,那時候妾身懷著身孕無暇顧及,就讓那小賤蹄子鑽了空子。”說著越發氣憤。
容儀臉上的笑卻是淡了下去,讓人不知,她自己沒有忘記,她也是丫鬟出身,不過是陰差陽錯誤入了姑爺的眼,如今竟還生了不該有的心思,若說起來,她才是那等不要臉不要皮的人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