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沒有顫抖,沒有驚恐,她只是懇求,神色具軟的懇求。
第一次,不帶淚,認真的,向這位自己害怕的不行的姑爺,訴說自己。
她不願,她不要。
容儀心想,她總要為自己的未來多拼一把。
她不敢抬頭,不敢去看姑爺現在的模樣,她怕看到他憤怒的樣子,她怕他不肯放過自己。
那些話說出來,心裡又放鬆,又有些解脫。
姑爺的強勢來的莫名其妙,她無力承受。
她不相信會是因為喜歡。
不論是長相還是身世,比她好的人多了去了,為何偏偏盯上她呢?
容儀的心不大,無福承受姑爺這般的心意。
她甚至自大的想,以她的容貌,還有身世,怎麼也能嫁給一個平頭百姓做個妻子,而不是關在風光無限的大宅院裡,給人做妾,甚至可能連妾都算不上。
一個通房?
一個奴婢而已。
她不願將來過著看夫君臉色行事的日子,不願以色事人,不願像沒有骨頭的哈巴狗一樣,搖著尾巴求主君憐愛,和後院那些女人爭寵,最後迷失了自己。
那種日子,暗無天日一般,容儀想不得,一想就窒息。
被蘇萍打壓辱罵這麼多年,在小姐身邊伺候這麼些年,容儀年歲不大,但經歷過的醜惡並不算少,她有自己的思想,不願受人擺佈。
她寧靜著,等待姑爺最後的“審判”。
她也會故作可憐模樣,期盼姑爺看到自己一片赤誠之心,能放過自己。
她刻意將自己的左臉露出來,露出那道黑疤……
她不知姑爺是不是膚淺的人,但,這樣的容貌,他也曾嫌醜過……
容儀拒絕,寧願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露出來。
姜舜驍沉默的盯了她半晌,突然嗤笑一聲,似乎在笑她愚蠢,笑她可笑。
容儀不解的抬起頭來看向他,只見他眼底淡淡的譏諷,和嘴角出說不陰的冷淡。
他靠坐下來,雙手放在桌上,一隻手輕輕的扣著桌面,聲音不大,可每一下都扣進容儀心裡,讓她心生忐忑。
他薄唇掀起,淡漠道:“傅容儀,你又在玩什麼把戲?”
容儀忙道:“姑爺面前,奴婢不敢玩把戲,方才奴婢所言,句句出自肺腑。”話完,誠惶誠恐的低下頭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