婦人拉著翠生的手,抹著淚道:“當著將軍的面兒,民婦不敢講謊,你爹是自個兒上山摔斷了腿,這些日子多虧了胡德啊,又是藥又請大夫,沒收過咱們一分錢啊!”
翠生傻眼了,胡德不是和他說,因為她不從他,他才去警告她的家人,嚇得爹爹病了嗎?
可竟然,是這樣的?
他在嚇唬自己?
為何要嚇唬自己?
婦人對姜舜驍道:“一開始,民婦確實不願翠翠跟著他,覺得他是個蠻人,若是上了戰場……”
話到此處,夫人連忙住了聲,反應過來,這裡的男人,哪個不是將士?哪個不上戰場的?
雖然她及時止住了話頭,在場的人也還是都聽出來她的意思了。
元炳和容儀同時看向姜舜驍,生怕他惱怒,哪知姜舜驍神色平淡,只道:“如實說。”
婦人嚥了嚥唾液,道:“他將翠翠帶走後,民婦一家確實著急的不行,可他第二天就帶了許多聘禮來,說是要娶翠翠為妻,說實話,當時我們是怕他的,不願答應,也不敢不從,那孩子是個懂眼力勁兒的,雖蠻橫,卻沒有強迫我們答應,只後來,一有時間就來民婦家中幫忙做事,民婦家的老房子都是他翻新的,時間久了,他的心意我們也都看得出來,漸漸的能接受他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只是不知道他與翠翠之間發生了什麼,竟然嚴重到要他的命,還請將軍大人大人大量,放過他吧,他是個好人,民婦不怪他啊!”
說完,婦人看向翠生,只見翠生自個兒擦去眼角的淚,對姜舜驍磕了個頭,道:“是民女誤會他了,民女以為是他害了父親……如今弄清楚了,請將軍大人饒他一命!”
聽到母女二人的求情,元炳和容儀對視一眼,同時鬆了口氣。
姜舜驍眉頭一沉,道:“既然如此,懲他三十軍棍。”
翠生一聽,面上一喜:“您不殺他了?”
姜舜驍臉黑了黑,卻是看向容儀,說道:“本將軍,何時說過要他命了?”
聞言,容儀默默移開眼,低下頭不語。
翠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,看到容儀低下的頭時,突然反應過來,自己這是被她騙了呀?!
可是……
竟惱不起來,翠生又哭又笑,只嘆了口氣。
幸好,幸好,她沒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