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黛瓏回府時自然又是一番熱鬧,秦夫人拉著她回了臥房,母女倆抱在一起就哭了起來。
雖然只隔了一條街,但古話說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她也不能時時看到自己的女兒,想一想還是有些難受的。
這幾天秦夫人在家裡吃不下睡不好,總在想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去別人家習不習慣,婆婆有沒有刁難她?丈夫對她好不好?下人們都可還好管教?
嫁了女兒後秦夫人就後悔了。
她的寶貝女兒還那樣小,還差一個月才及笈呢,她什麼都還沒教會她,她該如何在一個新的大宅院裡生存呢?索性今天她回門時見她氣色還好,不像是受了虧待的樣子。
哭過後,秦夫人想起來今日女兒回門時不見容儀,便問她:“容儀呢?她怎麼沒陪你回來?”
說起容儀,秦黛瓏就有些氣,忍不住和母親吐槽。
“容儀有事我讓她去忙她的事了,這些天她為了我的事也是夜不能寐,臉色都不太好呢。”
秦夫人“嗯”了聲,道:“她對你的事上心我就放心了。”
看著娘不知情的模樣,秦黛瓏忍不住道:“可是娘,我現在越來越心疼容儀了。”
“怎麼呢?”
“娘你不知道,乳孃對她有多壞,容儀長的多好看呀,她竟給了容儀一瓶不知道是什麼腌臢玩意兒讓她抹在臉上,生生在臉上留下了一條黑疤!就因為那條黑疤,她被別人恥笑呢!”
原以為自己說了娘也會大吃一驚,哪知她淡淡的別過眼,不知在想什麼,只一瞬,她又笑著說道:“黛瓏,咱們今天不聊別人,你和娘講講在安寧王府過得如何?娘這些天想著你都睡不好覺呢。”
秦黛瓏愣了愣,她其實不太願意說自己和姜舜驍的事,畢竟……
可看著娘關切的眼神還有眼底的烏青,秦黛瓏說不出拒絕的話,只好半編半實話實說的好寬慰她的心。
……
容儀到安樂寺時,還出了點太陽。
雖然天冷,但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冷,走了一路身上都出了汗呢。
清晨的安樂寺人並不多,容儀只看到幾個掃地僧,其中一個模樣機靈點的看到她後忙跑過來問:“施主這麼早來可是有何事?”
容儀喘了口氣,道:“我來找沉言師父。”
“施主請和我來。”
……
見到沉言時他正在打坐,容儀沒有打擾他,也沒讓掃地僧喊醒他,只坐在他旁邊的蒲團上,學著他的樣子打坐。
小祠堂只有她和沉言兩人,這邊也一直沒什麼人過來,故而很安靜。
容儀走了一路,腿也酸了,人也乏了,這樣安靜的坐下來,連日來的疲倦在這一刻得以釋放,意識就慢慢的抽離了。
腦子一放空,人就想睡,搖搖晃晃了一下,腦袋耷拉了下來,人睡了過去。
沉言聽到身旁的呼吸聲越發的平穩均勻後才睜眼看向身旁的人。
何人一大早跑到這裡來睡覺?
一看,沉言瞪大了眼,原來是她!
他還以為她不會過來了…
看著她沉靜的睡顏,沉言的臉色緩和了下來,還不自覺的帶著點笑意。
這個女孩子真有趣,一大早跑到這裡來,看著像是打坐,卻睡著了。
心可真大。
看著,見容儀身子一歪,就要倒下去了,沉言連忙移過去坐到她旁邊,正好倒在了他身上。
少女的清香味道一下子鑽入沉言的鼻子裡,柔軟的身子軟軟的依靠著自己,沉言只覺一股熱氣從腳到頭,臉直髮燙。
而容儀這麼直愣愣的倒下去,只覺在夢中人都騰空了一下掉下懸崖了一般,嚇得她連忙睜開眼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