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腳在下水道里踩了踩,身體自動升了起來,逐漸頂開井蓋,從下水道里生長出來,體現了一種蓬勃的生命力。
“你要死了。”虞良言簡意賅。
“……”阿澤一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,“你們這些宅家碼字的傢伙情商都這麼低的嗎?我這只是殺青而已,等下還會被複活的,又不是真死了。”
“不,我說的就是真死了。”虞良認真說道,他看著阿澤的模樣,猜到了什麼,“而且伱自己應該清楚這件事情。”
阿澤:“……”
最終他還是聳了聳肩,無奈道:“好吧,我還以為沒有人會發現這件事,就讓我這隻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悄聲無息地死在下水道里,我本來覺得這樣也挺好的。”
“你還知道些什麼?我試試看能不能救下你,我能夠無數次的輪迴,神父能夠救下來,你應該也一樣。”虞良蹲下看著半個身子露出下水道的阿澤。
阿澤搖了搖頭:“很簡單,每次使用‘禁詞’都會被那幫傢伙鎖定並加劇侵蝕,再過大概若干次,濁點就會超出我的控制。”
他亮出了自己的手臂,手臂已然被一種綠色浸染,就像是之前一樣,仿若由綠水晶和皮肉白骨共同打造而成。
然而和之前不一樣的是,現在的這種綠意中帶著的並不是那種神秘和高貴的感覺,而是一種邪惡的令人不安的氣息。
“所以你並非是無數次輪迴,但我相信以你的水平能夠趕在我的界限到來以前把這件事情解決掉。”阿澤聳聳肩表示無所謂,他總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,“但不使用詞符的話……你知道不可能的,不使用詞符,我們全都會死。”
的確,阿澤總是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,但這些最準確的判斷卻總是會將他引導去一個錯誤的方向。
就很離譜,“失敗者”的稱號名不虛傳。
“我會趕在你死之前把事情解決的。”虞良鄭重地一點頭,向著阿澤做出保證。
事到如今,他也不可能再勸阿澤停止使用詞符,那有些過於幼稚了。
“當然,你最好是快一點,沒有人比我更想活下去了。”阿澤依舊是衣服樂呵呵的模樣,他看起來是一副沒有心理負擔的模樣,但話語中卻是滿滿的求生欲,“快點嗷,我可是要好好活下去的,我還沒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阿澤就扇了自己的臉一下:“該死,又想立flag,嘶——下手有點重……”
“好。”虞良應下,轉身就跑向了營地中心的位置,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些許的猜測,但並沒有說出來。
根據雙方的語境以及不約而同避免的話題來看,這種侵蝕很可能是連回溯都無法逆轉的,並且一旦開始就很可能直指死亡的終點。
算了,先把眼下的事情一一解決,只要能夠在阿澤直接身死前逆轉整場戰爭的局勢,還是很有機會解決阿澤受到侵蝕的問題的。
虞良想到了先前阿澤展示過的綠油油手臂,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一句。
侵蝕的漏洞可能是從那個時候就留下來了,而怪談“人類”僅僅是助長了濁點的這種侵蝕而已。
這阿澤搞起科研來還真是悍不畏死啊,和他平時的戰鬥風格截然不同。
很快,虞良就來到了營地中央,這個時候的教練和冒險家已經準備出發了,但虞良看著他們,心中還是有一些不安。
現在的人員配置就很有問題了。
冒險家和教練都沒有根源怪談傍身,所以他們的記憶是無法保留的,在離開營地後究竟遭遇了什麼,這就很難被傳達回來。
不過需要加上程式設計師的話,這四不像又不夠坐,而且程式設計師並非是體武者,不適合跟著皮糙肉厚的教練和冒險家。
而教練不去的話,四不像並不會聽從冒險家和程式設計師的指令,這就很難受了,總不能讓程式設計師和冒險家走過去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