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接近尾聲。
遍地枯黃是深秋與初冬交接的接力棒。
江黎聞著枝葉腐敗的空氣,從校東區公寓樓開始,沿著紫金港路再到錦江路奔跑。
舉目四望時,秋天的印象已經不在了,光禿禿的枝丫,連陰鬱的天空都沒有鳥兒願意飛過,烏鴉除外。
下個月估計會很忙,除開週六週日,也就只有一個不放假的火雞節,火雞節前他和姜綰就得準備四六級的口語考試。
而他的老書在這個月底完結,新書內投也已經過了,雖然不再需要高強度的爆發更新,但新書準備期的每天四千字存稿還是要的,所以用來準備考試的時間還是不多。
以至於他現在還在每天abandon,abandon的念。
這也是大部分人的生活現狀。
下個月,也就是十一月中旬,便正式邁入冬天了,在這樣寒冷的冬天擠出來一堆事,氣溫都下降了兩度。
不過一想到下個月過完就得準備期末考,新書準備上架爆更,英語四級筆試考,還得交老師佈置的兩篇論文,他也就釋懷了。
更折磨人的還在後頭呢,現在算什麼?
這算是阿Q精神嗎。
唉,說好的高考結束後上了大學就能隨便玩,結果內卷的大有人在,你玩的時候別人在卷,你卷的時候別人還在卷,稍不留神就被甩開一大截了,在這樣一種環境下你不卷都會有莫名的負罪感,鹹魚黨和家裡有安排的人除外。
普通人還是佔大多數的。
不過也有好訊息,那就是忙完這段時間以後就放寒假了,江黎的心情也期待起來。
換作以往的寒假,江黎也說不上有多期待,畢竟那會兒的他還是個小社恐,根本沒有人際往來,與其待在家裡著獨守空房,還不如在學校和幾個說得上話的同學一起上課呢。
畢竟他在家的時候,老爸老媽要麼上班要麼旅遊,反正沒那閒工夫管他。
不過最讓他心煩的,還是寒假就意味著過年,過年就意味著必要的走親戚,或者親戚來他們家走動。
這個七大姑,那個八大姨,根本分不清,還要一個個叫人,硬扯出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,太折磨了。
而且還要被議論。
還有特別煩人的小屁孩子嚷得他不得安寧。
這次寒假就不同了,江黎相比於以往改變還是很大的,就算還是叫不出準確的稱呼,但也絕不會再讓他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,男的就叫叔兒,女的就叫姐,哄人一套套的。
而且他也有地方去了,家裡來人了就去學姐家,學姐家也有人那就兩個人出門約會玩。
不過這都是小打小鬧,最關鍵的還是年夜飯。
也不知道會是兩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,還是一家人坐在兩張桌子上吃飯。
也不知道是普通的年夜飯,還是年夜訂婚宴。
這裡面的操作空間可太大了。
七公里跑完,江黎渾身是汗地拎著早餐摁響了自家門鈴。
因為沒人抱著,睡覺不老實的姜綰滾下了沙發,非自然地醒了過來。
她刷著牙,走出來給他開門,目光有些不善地盯著他。
「說!我早上怎麼就睡到沙發上來了。」姜綰先發制人道。
「……」
江黎啞口無言。
「快說呀!」
姜綰臉色逐漸漲紅了,撒氣似的踢了踢他的小腿,堵住門口,像是他不說就不讓他進門一樣。
「因、因為……因為我不抱著學姐睡不著覺,所以就把學姐偷出來了。」江黎給了個臺階。
「
好哇你,我還沒原諒你呢。」
姜綰故作生氣地說,但肢體間的嬌俏的小動作暴露了她此刻愉悅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