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色厲內荏的山賊,段新厚正眼都不帶看他們的,尤其是對秦蓉,那可是極盡輕蔑和嘲諷,心想這樣低微的本事,是憑什麼成為一寨之主,還要盤剝一方,實在是太搞笑了,這樣的貨色,怎麼沒被滅掉,看來,田大人的工作,也不是很全面。
他將短槍在手中旋轉了幾圈,甩乾淨上面的血水,緩緩抬起頭,冷冽的眼神掃過在場所有人,立即給他們送去了一分森寒的殺意。
圍住他的這些山賊,明顯感受到了失望的威脅,只感覺後勃頸一陣酥麻,一股冷氣瞬間襲遍全身,手中的刀,突然變得不鋒利了,因為他們不敢確信,這麼多把刀,能不能把此人給斬殺當場。
不給他們想清楚的時間,段新厚調整了一下步伐,隨即腳下飛快一動,身形倏然轉變,突兀消失,只在原地留下一道虛影,人已經踩著詭異的步子,如旋風一般,狂卷而過,繞著圈子氣息一遍,只聽得叮噹聲和慘叫聲傳來,現場被一股龍捲籠罩,看不太清楚。
秦蓉也看不清段新厚的身法,只得緊張的把長刀雙手握著,擋在身前,聽著慘叫聲接二連三而來,他的心沉入谷底,只感覺今日大業不能成,小命兒也要交代在這裡了。他心裡一陣冰涼,老天為何不能再厚待自己一點,他只求這一次富貴就滿足了啊,為何不能給個機會?
他帶著滿腹憤慨,聲音沙啞的嘶吼道:“賊
子不要太猖狂,老子跟你拼了。”
給自己打氣之後,他不管不顧揮刀衝上去,不管能不能看見人,不管是不是有效果,都義無反顧的將手中長刀掄圓了,胡亂砍了一氣,希望能瞎貓碰上死耗子,將段新厚給亂刀砍死。
可是每一刀下去,都落在空氣中,而他沒一下都十分用力,這落空了自然也對他損害很大,而且越來越使人暴躁,不一會兒,他就氣喘吁吁,手腕生疼,但是一片衣角也沒有見著,而他的小弟們,還在不斷倒下。那捲起來的沙塵,依舊遮蔽著他的雙眼。
秦蓉絕望了,他頹然的站在原地,連抵擋都懶得做,他心裡明白,對方的實力,已經高出他太多了,他們這些人,是根本拿不下這個人的,現在,已經成為別人戲耍的物件,想要反敗為勝,除非有高手助陣,沒有高手,打起架來也就沒了看頭。
想到這裡,他頓時抬起頭,以極為決絕的聲音吼道:“請前輩出手!”
隨著他聲音落下,長蟲山方向,一聲極為震懾人心的嘆息傳來,隨即一道狂風自山頂湧起,以無比狂暴的架勢,如山峰過境,直撲小鎮而來,似乎要將整個小鎮都給掀翻,把一切都給摧毀,把一切都給消滅。
這個無可匹敵的狂風,一路崔山開石,折木飛土,如一場無比宏大的災難,這架勢,是真的不分敵我,把一切都給毀滅。
捲起的一切物件,都將成為
毀滅小鎮的工具,狂風越聚越大,越來越猛,逐漸變得黑壓壓一片,如一條巨大黑龍一般,猛龍下山,同樣無敵。
秦蓉看著這恐怖的一幕,頓時有些後悔,這是什麼情況,把自己這邊的人給全殺了?
他驚駭之餘,拔腿就跑,也不管小弟們的死活了,現如今看來,自己只是一顆極為稀鬆的棋子,唯一的作用,就是成為別人出手的理由,一旦戰事開始了,那就變得可有可無了,反正不能妥善收場,不管造成什麼後果,都是他秦蓉背鍋。
想到這裡,他逃跑的速度更快了,此時此刻,只想離得遠遠的,這場因自己而起的風暴,已經不能是他能左右的,也是不能掌控趨勢的時候了,果然,別人給的富貴,並沒這麼簡單。
而隨著他逃走,段新厚也感應到了,來不及將山賊們全部殺死,就立即撤回酒樓處,緊張的看著山頂席捲而來的黑龍,不禁抬頭看向二樓的戴冠。
戴冠也目不轉睛看著北面山頂,馬成賢更是躍上了酒樓頂上,右手拇指已經抵在劍柄之上,隨時都要出手。
段新厚得不到回應,但是大彪幫的人還在發動進攻,酒樓依舊是被圍攻的重心,這些偽裝計程車兵人數不多,防守得有些吃力,而秦蓉逃跑的方向,正好是大彪幫設伏的南邊,那裡有一張保命符,他想著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。
在半路撞上飛奔而來的李漢虎,他總算是放心
了,喘著氣問道:“李道長,那位前輩是怎麼回事,不會要把大家一起給埋了吧?”
李漢虎看著那恐怖的一幕,也早就皺起了眉頭,沉默不語,看著還在戰鬥的幫眾,欲言又止。
秦蓉卻不管不顧,繼續追問道:“道長,怎麼辦,這跟事先說好的不一樣啊,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李漢虎轉頭瞪了秦蓉一眼,幽幽道:“不得而知,但是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,你跑過來做什麼,你們長衝寨的人呢,怎麼回事?”
秦蓉立即哭喪著臉道:“我兩位兄弟被人給殺了,其餘弟兄也死傷甚多,我不是那人的對手,看到前輩出手又如此嚇人,因此慌了神,才跑過來問問李道長的意見。道長放心,圍攻酒樓是絕對要執行的,不會耽誤。只要道長你說一句那一切沒問題,都是正對敵人的,那麼我們依舊是合力圍攻酒樓,讓胡錦死無葬身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