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萬一洪總督他來不了呢?」
「你在與本官抬槓!」黃炯面紅耳赤,顯得有些氣急敗壞。
他能夠發號施令的基礎,就是洪承疇會率領大軍來援。
可王根子直白的話,直接把他的地基給挖了,接下來的守城戰還怎麼開展?
「洪總督從河南平原進攻山西高嶺,地利上不佔據優勢,縱然是真的進入晉南,他還得籌集大批船隻渡河。
可錘匪光是長安城外面計程車卒都超過幾萬,他還守不住一條黃河嗎?
況且諸位大人憑什麼覺得洪總督一定能夠擊敗錘匪,不遠千里的來救西安城的諸位大人?」
王根子的話及其難聽,難聽的想要陸之祺叫人亂棍把他打出去。
要不是強敵在外,一個卑賤的武夫,也敢在本官面前應用狂吠,大放厥詞?
可如今錘匪就在城外,還沒開始攻城,自己就先亂了陣腳,著實是會讓人笑話。
陸之祺硬生生的忍下這口惡氣,待到此間事了,定要讓你好看。
陸之祺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。
「二位大人,王參將的話不無道理。」楊麟見要激化矛盾,急忙補充道:
「洪總督遠在千里之外,我自是相信他會來救援西安。
但是常言道遠水解不了近渴,我們還得先自己救自己,不能光把希望放在他人身上。」
陸之祺與黃炯對視一眼,知道今天怕是不會議論出什麼結果來。
只能暫且散了,先想想辦法,再做定奪。
陸之祺這個布政使還不如山西布政使王象坤守衛太原呢,長久的堅持下去,且還能穩定城內。
這二人皆是沒有遭受過反賊的毒打,每次都有比他們厲害的文官頂在前頭,幫他們排憂解難,他們劃劃水就行。
可現在那些文官降了降、進詔獄的進詔獄,被罰戍邊的戍邊,剩下的還都出關剿匪。
就剩下他們二人挑大樑,面
對如此緊急的情況,他們早就慌做一團。
只想著抓住一根救命稻草,然後讓自己瘋狂的相信,這根稻草有用。
楊麟拍著王根子的肩膀:「王將軍能把實話說出來,我當真是心裡落下了石頭。」
王根子倒是聳聳肩並不在意,這不僅是為了守衛西安,同樣也是給他麾下的兄弟們找條活路。
能堅持到現在還在為大明打拼,不到萬不得已,王根子是不願意降賊的。
賊就是賊,咱可是官!
多少賊想洗白當官?
楊嘉謨看著他們二人,淡淡的道:
「你們且瞧著,洪總督必然不可能領軍來救援西安的。」
「為何?」
「這封招降信上的訊息如果全都是真的。」楊嘉謨止住腳步,回頭看向二人:
「你們都沒有想過這件事嗎?」
楊麟與王根子二人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。
「不可能。」楊麟率先搖頭:「大曹將軍,他不可能戰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