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幫俘虜被捆著聞著空氣裡傳來的香味，本來都是他們的牛羊，結果淪為階下囚，只能聞味了。
薊鎮總兵吳國俊接到錘匪送來的訊息，他倒是也想要見一見錘匪頭子賀今朝，看看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。
至少在吳國俊看來，錘匪賀今朝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，如果能讓他與後金皇太極為爭奪草原，相互掐起來就更好了。
第二天，雙方在約定的地點相見。
賀今朝遠遠的瞧著被眾人簇擁盔甲鮮明的人。
他策馬往前走了，吳國俊同樣策馬。
雙方距離十步左右勒住韁繩。
這下子倒是看清楚了雙方的面目。
吳國俊滿臉鬍鬚，至少四十歲開外。
賀今朝頜下長時間不曾打理，也是密密麻麻的鬍鬚，倒是顯得年輕。
“你的名字是真是假？”
賀今朝沒想到他會率先問這個問題，按照陝西群賊的尿性，大家取諢號或者改名字，就是為了避免失敗後被清算。
“自是真名！”
“聽著像是假名字。”吳國俊搖搖頭，隨著笑道：“你年紀不大，膽子倒是不小。”
賀今朝拽著韁繩，看著他：“大明總兵，也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，有什麼可怕的，我又不是沒殺過！”
聽到這話，吳國俊倒是有些欣賞賀今朝了。
這才是幹反賊的樣，大明官軍算個屁啊！
“闖進皇城殺皇帝是你在幕後主使的？”
“你需要的人頭夠了嗎？”
有時候並不一定要從別人嘴裡，得到肯定答案，但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回答。
“人頭從來不嫌棄多，我可以上報一舉掃蕩兀良哈，自是要多多益善。”
吳國俊看著賀今朝一副就算是老子做的，老子也不承認的架勢，他也不在追問。
“薊鎮大捷，是個不錯的機會，咱們各取所需。”
“你要佔據這裡廣大的牧場？”
賀今朝卻是不回答這件事：“吳總兵，此番上報朝廷，定然會對你多加懷疑，咱們還有筆買賣可以做。”
“洗耳恭聽。”
“後金韃子皇太極已經派了援軍來支援兀良哈，如今女真韃子人頭的價值，可要比蒙古韃子的價值高！”
賀今朝面帶笑意的道：“到時候誰敢質疑你，你便拿著女真韃子的腦袋砸他們，豈不爽哉？”
吳國俊對於女真韃子的首級是有些心動的，此舉會讓薊鎮出一個大大的風頭。
“可以想一想，吳總兵你不僅可以一雪前恥，還能從側面支援遼東的戰事。”
吳國俊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，聽著賀今朝說出來，倒是覺得他透過蒙古人瞭解了不少訊息。
賀今朝隨即又丟擲一個重量炸彈：“大淩河城內的明軍必會投降，祖大壽他沒有糧食撐不住的，糧食沒了就殺人吃，待到那些築城的民夫被官軍吃完了，你猜官軍是會自相殘殺繼續苟活下去，還是出城投降？”
“一派胡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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