戎大咧嘴一笑,說道:“屬下是真心佩服,絕非阿諛奉承。”
戎中原斜了他一眼,“就算是真心,這樣的話,也不討人喜歡。”轉頭對另一人說道:“戎二,你去查一查,找到姞如煙的住處,我要去看望她。”
面相粗狂的戎二大聲說道:“這還不簡單,少主想要的女人,我去把她捉了來就是了。”
戎中原瞪了他一眼,“誰說我要得到這個女人了,我不過是以看望為藉口,探探這個姞氏部落的虛實罷了。”
戎二趕緊說道,“屬下領會錯了王子的心思,實在該死。”
“戎三,還件事還是你去辦吧!”戎中原說道。
三個人中,戎三最年輕,看上去也最沉穩,聽到戎中原的吩咐,右手握拳按於左胸,說道:“屬下這就去查。”
戎二在一旁抓抓腦袋。
姞卜被眾人攙扶著回到了姞氏族人居住之處。
這裡有成片的茅草屋,約摸有上千間,外面有用籬笆圍起來的院落,院子裡堆著柴草垛,種植著一些花草樹木。
茅草屋顯得有些破敗,只能抵禦一些冷雨寒風。
好在這一片茅草屋處於城牆之內,待城牆建成之後,可以提供保護,倒是不必擔心被妖族和異族襲擾。
姞如煙心疼爺爺的傷口,“爺爺,你坐著別動,我去採些草藥來。”
姞卜無力地揮揮手,疲憊地閉上眼睛。
姞如煙背上一個小揹簍,很快去附近的山上採了一些止血止疼的草藥回來,放在一個石罐中搗碎了,敷在爺爺背上的傷口處,這些草藥的藥性很強,又是姞氏族人留傳下來的方子,藥效很好。
午時時分,兩騎快馬像風一樣從荒涼的官道上賓士而來,揚起一路塵土。
其中一匹快馬上端坐著一位身穿淺黃色長衣的少年,長髮飄飄,腰佩長刀,正是戎中原。
兩騎快馬在一座院落前停下,木頭柵欄做的院牆,裡面有兩間破舊不堪的茅草屋,已經接近午時時刻,其中一間茅草屋裡冒出濃煙。
戎三推開籬笆門,戎中原徑直來到那間冒著煙的茅草屋前。
茅草屋的門開著,姞卜和姞如煙正在裡面做飯,姞卜燒火,姞如煙站在鍋臺前,手裡拿著一把勺子。
前些日子下了一些雨,用來引火的木柴顯然還沒有被陽光曬乾水分,一經點燃,濃煙滾滾,被風悶在屋子裡散發不出來,又潮又澀的煙霧很容易嗆出人的眼淚來。
戎中原站的地方距離茅草屋還有數米遠,卻已經有些受不了煙霧的刺鼻味道。
戎三大聲喊道:“王子駕到,快些出來叩拜。”
姞卜聽聞趕緊跑了出來,一出茅草屋便連滾帶爬地叩拜在地,大聲說道:“庶民姞卜叩見王子。”
邊說邊扭頭朝著站在旁邊的少女說:“如煙,快快跪下。”
姞如煙卻是站而不跪,只是屈身一拜,施了一禮。
鬼戎部落有規矩,庶民見王上必跪,見王子可不跪,只施禮節。
姞如煙天生便是這麼個性格,外表柔弱似水,內心卻是堅硬如鋼。
上午因為戎中原的救命之恩,她已經跪過了,如今再見,便不再跪,這是她的原則。
姞氏族人雖然落泊,但作為姞氏部落酉長之女,她在努力地維護著那份屬於自己的尊嚴。
戎中原並不生氣,卻對姞卜說道:“姞卜,你的膝蓋太軟了,竟還不如一個女子,趕緊起來吧!”
說完看著姞如煙,“姞如煙,我來看望你們。”
姞如煙澹然一笑,說道:“王子怎知小女的名字?”隨即又說:“哦,我倒是忘了,王子貴為鬼戎少主,若想知道小女子的名字,倒是容易的很。”
“如煙。”姞卜趕緊厲聲制止。
若是惹怒了王子,以鬼戎族人的暴烈脾氣,怕是族人都要受到牽連。
在人屋簷下,怎能不低頭,姞卜當然明白這個道理。
一時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,額頭上也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聲音顫抖著說:“你怎可與王子如此說話?”
姞如煙看著爺爺,一時無語。
戎中原很不喜歡姞卜的奴性性格,便不想再讓他待在這裡打擾了跟姞如煙的談話,“姞卜,你不必在此作陪,忙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