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時,風府。
秋風颯颯,門可羅雀,一片蕭條。
江如眠和風世英相對而坐,風世英的目光越過他落在遠方的山巒之上。
江如眠率先打破沉默,他淡淡然地問道:“不知府尹大人今日找我有何貴幹?”
風世英重重地嘆了口氣,他的目光依舊望著山巒,彷彿在思索著什麼,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:“這一局你算是贏了。只是我不明白,為了個囚徒便這般與我作對,值得嗎?”
江如眠的神情一僵,他微微笑了笑:“他不是囚徒,是個書生,是因為你們的一己私利而誤了今年科考的書生。”
風世英深深地望了他一眼,佈滿血絲的雙眼中盡顯疲憊。
“再說了,入而為官者,為國為民。我身為推官,怎麼能對冤案置之不理呢。”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風世英,語調不急不慢。
風世英乾笑一聲,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酒,笑道:“後生啊,我也提醒你一句,在這官場要和光同塵。”
江如眠輕輕點點頭。
二人又陷入到沉默之中。
“大人,既然我們已經走到這個份上,我還想問一句,你那日在碧苑軒說的要向嚴閣老舉薦我,此話還算數嗎?”江如眠直視著他問道。
風世英的眼中露出一絲詫異,他抬起頭來望著他,說道:“本官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!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江如眠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,說道,“大人,與其和一個仇人做同僚,不如把他送的遠遠的,眼不見為敬。更何況,你現在也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。”
聞言如此,風世英的眼中露出一絲怒火,但轉瞬即逝。
“憑你一個小小的推官,還敢威脅我!”他冷哼一聲,呵斥道。
江如眠搖搖頭,淡淡地說道:“你以為虎符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又被送回了楊府。”說罷,他神色平靜地盯著風世英,眼眸中透著濃濃的玩味。
風世英心房一顫,默不作聲。
江如眠滿意地笑了笑,湊到他的面前壓低聲音說道:“大人可是忘了,我因何來到此地?”
風世英的心中咯噔一跳,臉上浮現出一絲慌張之色,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,臉色變得煞白。
“你究竟······不不不,你和默屋什麼關係,不對,你······”他的聲音顫抖,說話語無倫次。
“瞧瞧把我們大人給嚇的。”江如眠笑了笑,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留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可不多了呦。”說罷,他轉身徑自離開了。